小男孩局促地从楚樽行身后探出头来,口齿清晰,害怕却并不懦弱:“娘让来买些柳树皮回去,分明带够银子,但掌柜就是不肯卖。家也是前边巷子口开医馆,知道价。”
云尘几不可见地挑挑眉,笑出声道:“有买卖都不做?”
“小孩子胡说八道!”掌柜拍案而起,朝云尘无奈抱拳道,“二位公子属实冤枉,这些柳树皮并非不肯卖,而是早便被人全数预定完,晚上正准备给人送去。这小孩任如何解释都不肯听,硬是缠缠半个多时辰,这头都大啊,兔子急还要咬人呢。”
云尘问道
楚樽行走到外侧将他往里推些:“公子要去哪?”
“寻个人,阿行会儿便知道。”云尘答应声,见他面上仍是犹疑,又解释道,“街上人多眼杂不便细说,等夜里抱着你睡时再同你讲其中来由。”
楚樽行对他这时不时挑逗撩拨习以为常,知他心中有数,便也没多问,走在他旁边闲散打量着附近。
前面不远处家医馆里起阵骚动,掌柜拎着个小男孩衣领将人甩出来。男孩手里抓着把碎银,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片刻,还是咬紧牙根跑上去,嘴里还不断喃喃恳求着什。
掌柜许是被他磨久很是不耐烦,气急上头说着便要脚踹过去。
子:“殿下,楚兄,怎样?怎样?”
云尘半眯着眼存心逗他:“差远。”
“可是看出来,殿下总是偏袒楚兄!”景何存向他做个鬼脸,见他要起身,又追问道,“殿下方才说有事,是要去哪?”
“今日是母妃生辰,宫里东西哪样母妃没见过赏过,便想着去外头买些新鲜稀罕小玩意儿回来,也换个花样。”云尘看他眼,“你可要去?若是要去便找母妃要人。”
景何存瘪瘪嘴,反常态地摇头回绝:“不去,会儿还得回去帮娘娘搬些东西去御花园呢。听别宫女姐姐说,娘娘素来不爱这种人多场合,不知为何今年却要大办。”
“等等。”云尘扬声喊句,上前问道,“这是怎?欺负个孩子做什,你这脚下去他能受得?”
小男孩抖抖身子,看着云尘身素净衣物不敢弄脏,于是小心翼翼缩到楚樽行腿边。
“不必害怕。”楚樽行摸着他头出言安抚。
掌柜见两人气质就觉着是财大气粗主,不悦地凶散周围围观众人,将两人请进屋,刚欲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,便被云尘清淡扫上眼打断后话。
“你说。”他朝那小男孩抬抬眼。
云尘脸上笑意褪去,垂下眼帘不置词。
漓妃不喜热闹是众人皆知事,历年生辰都是与顺帝在寝宫里用顿晚膳简单糊弄过去。今年是正好撞上明贵妃再有两月也该临盆,这才应着顺帝意思办个宴席让两人都沾些喜气。
“大办岂不正合你意,宴席上菜肴比起平日要好上不少,届时给你顺点回来,也不枉费你累天搬这搬那。”
云尘敛回神色,笑着打趣他声,待人喜笑颜开地蹦跳回去后,才带着楚樽行上辇轿出宫。
说是出去买些罕有小物件赠给漓妃,但他也只是在街边小摊贩那买两个孔明锁便沿着街道往深处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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