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何存。”
景何存低沉地声音将云尘从自责中扯出来,他好半晌才缓回情绪,哑声道:“进来。”
“楚兄无事吧,方才见那位老婆婆让人买好些药材回来。”景何存见他精神不济,也有些不放心。
“无事。”云尘将楚樽行手塞回被褥里,转向景何存问道,“怎?找何事?”
景何存抿着下唇犹豫阵,就在云尘准备再开口询问时,他才踌躇地说道:“殿下,想离宫段时间,想回家看看。”
“回家?”云尘问道。
不免带上几分怜惜,她笃定地重复遍,“两日,两日后便能好。”
“好……”
云尘魂不守舍地应声,边昭见状也自觉地走出去,随口念几味药材,吩咐外头私卫尽快去药馆抓回来。
楚樽行面上毫无生气,像是刚熬过回剧痛,躺在榻上不再乱动。云尘让人送盆温水进来,拧干帕子将他身上擦拭干净,又取药膏把伤处重新敷好。
屋内摆两个热腾腾碳炉,将周围烤得暖意融融。云尘给他喂些水,死死攥着被角,心下又气又疼。
“嗯,回家看看。”
“只是为回家吗?”云尘让他抬头看着自己,轻声问道,“景何存,你到底姓什?”
景何存闻言怔:“以为殿下早就知道。”
“是知道,但想听你亲口告诉。”
“好哥哥果然聪明。”景何存盯着地板苦笑声,终是对上他视线,慢声道,“景字不是本姓,姓金。”
“……说为何所有离奇要命事撞上都能轻而易举地化解。”他搓热双手覆上楚樽行脸替他慢慢暖着,后话却是哽咽在喉间怎也抢不过呜咽先脱口。
此番假死从牢里出来,他往后就再也不能以“楚樽行”这个名字出现在宫里。二十几年练就功夫也皆付之炬,有身飘逸剑法人,往后却连提剑都难。
边昭寥寥数语戳开个鲜血淋漓场景,云尘蹲下身无力地撑在地上。他还当真庆幸过自己如有神助,原来那背后处处替他搏命不是神,是个只有血肉之躯普通人。
他身伤病,几乎全是因为自己。
“殿下?能进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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