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铁里嘈杂
人群低语声和地铁播报声盖过
齐墨宣回答，但程星亦还是能听得到他声音。
程星亦压低声音：“嘶，双大医学系教授……会秃头吗？”
他抓着车厢里栏杆手环，齐墨宣也很轻松地扶着栏杆，低头看他，回答：“会。”
闻言，程星亦目露犹疑，忍不住踮
“那就下次。”
下次，还有下次。
程星亦还没把这句话回味透，齐墨宣又说：“那幅画放在南校区画室，搬校区时候没拿过来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下午有空吗？”
齐墨宣不应，微微垂眼低看他身上短袖，随后，把风衣脱下来。
“不冷吗？”齐墨宣问。
下
秒，风衣簌簌作响，程星亦感觉双肩阵温热，风衣被披到他身上。他脑袋空白，抓住衣领子说声谢谢。
脱风衣后，齐墨宣身上还有件黑色高领长袖，锁骨堪堪被盖住，程星亦仰头看不到。风衣有点大，他穿好后发现袖口长到手指尖，像小孩在穿大人衣服。
齐墨宣把手里袋子提起来给他看。
想个办法冷静冷静！
“东冬江支微，鱼虞齐佳灰，真文元寒删，先萧肴豪歌……”
“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……”
“京派，新感觉派，七月派，山药蛋派，草莓派，巧克力派……”
程星亦想到什
念什，呢呢喃喃念不久后，大门后面校道尽头终于缓缓走来个高大身影。
“有。”程星亦下意识回答。
齐墨宣伸手，示意他把吸管包装壳递给自己：“
们去趟南校区。”
坐地铁从云大到双大北校区，现在又要坐地铁回南校区，好像绕个圈。但程星亦好像也没感觉到坐地铁很累，从进地铁口开始，他就边慢慢啜着酸奶，边找话题聊。
“哥，你们学校北校区是不是大多是医学生呀？听说医学生都很忙，每天学习任务都很满，除睡觉基本不在宿舍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这是画吗？”
“不是。学校食堂酸奶，可以尝尝。”齐墨宣把袋子里酸奶拿出来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，程星亦接过时候隐隐碰到他指甲，心想这手果然长，不愧是能打出快速连招手。
听说双大北校区食堂酸奶很出名，每次有卖都能排条长龙，程星亦很不好意思：“哎呀，、倒忘要送你东西，这可怎办才好？”
“不用送。”齐墨宣声音淡淡，
“那怎行？总不能你送没送。”程星亦客客气气。
他瞪大眼睛，身体僵住。
秋风乍起，校门边地落叶裹挟着烟尘，从脚边席卷离去。
那人穿着烟咖色风衣，黑色长裤，肩宽腿长，手里提着袋什东西，风衣衣襟微敞，迎着秋风凛凛掠动，衣角晃得程星亦脑袋晕乎乎。他似乎看到程星亦，步伐加快不少。这次他没有戴口罩，眉宇深邃，瞳色稍深，眼底好像落着方沉静平和潭水。
程星亦想起问邪里玄墨那双眼睛、和他颀长身姿下同样被风吹起衣袂。他画魂无论是男是女都看起来无比出尘，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，他总觉得眼前人甚至比游戏里画魂还要美。
直到齐墨宣人真正来到面前，视线望入他眼底，程星亦才蓦地惊醒，唤声：“……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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