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完全暗下来,巷子旁种着颗高大老槐树,挡住头顶路灯,昏黄灯光就这透过树叶在齐墨宣侧脸投下片片斑驳影子。这里没人,只有簌簌风吹树叶声,和在灯光下乱舞尘埃。
程星亦眨眨眼,像泄气样额头抵在齐墨宣肩前:“累啊,再让靠会儿。”
齐墨宣抱住他,把他拉进怀里。
程星亦闭着眼睛:“哥哥,你说咋回事儿啊?别人谈恋爱都是开心甜蜜地约会,怎们就那忙,见个面还得去医院挂号。”
暑假开始这段时间以来,程星亦头扎进图书馆里,齐墨宣也头扎进医院里,每天总有做不完事,都没有时间谈恋爱。
齐墨宣低头看他手机:“是比较偏。不选商场里店?”
程星亦摇头:“想吃本地人做鱼,还有,想跟你安静待在块。”
天色暗下来,路灯亮起,红绿灯上铺洒着落日暖红余晖,路面热烘烘散发暑气,街上都是来来往往下班人。按着导航拐进条小路,人顿时少下来。
程星亦说:“你说也太可怜吧,高三备考没近视,大学玩手机也好好,怎偏就考研这段时间近视呢。幸好是假性,可不想戴眼镜,会封印这双眼睛颜值。”
他叽叽喳喳说很多,齐墨宣却微皱起眉:“不要太辛苦,不要长时间看书,最好隔段时间到室外远望,眼睛休息。”
慢恢复。”
程星亦舒口气,说:“谢谢医生。”
开完药后,他拿着缴费单出房门口,看见齐墨宣和刚才护士姐姐正在走廊里不知道聊着什。
他走过去,笑吟吟地问:“齐医生,今晚有空约个饭吗?”
护士姐姐惊恐地看着他。
“图书馆中午永远有人睡午觉,呼噜声震天响,还特别有规律。但们都不忍心叫醒他,因为那是休息区,也因为他本来就很累,同是考研人真心希望他能睡得满足。”
夜色和灯光相融,齐墨宣低头吻程星亦头发。
“有时候会找个楼梯间背书,层,楼下还有层,们互相干扰,又互相嫌弃。”
“有次还遇到个粉丝很开心地和打招呼,但是那时精神很不好,蓬头垢
“是,记住。”程星亦乖乖听话,又叹口气,“但这也不能怪啊,考研人都是用生命在学习,恨不得把整双眼睛都贴在书上才行。休息,别人卷下又追上,真是刻也没办法懈怠。”
他说这话时候语气随意,听不出来烦恼意思。又按着导航拐进条更小巷子,齐墨宣忽然揽过他肩膀,让他靠在自己身上。
“怎?”程星亦问。
齐墨宣轻声说:“还累吗?”
程星亦愣住,停住脚步,仿佛他声音让自己脑子里最后根紧绷弦抽断。
只见齐墨宣垂眼,敛着似笑非笑神情,低声说:“在楼等。”
护士姐姐又惊恐地看着齐墨宣。
医院是六点下班,但齐墨宣发来信息说导师留下他和他同门。程星亦在楼大厅等到七点,才见齐墨宣匆匆出来身影。
他身上白大褂已经脱下来,走近来朝程星亦伸手,把他从椅子上牵起来。
程星亦顺势握紧他手,说:“突然想吃鱼,附近有家铁锅鱼,就是有点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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