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怀勐睁眼:“怎还不走?”
霍梦狄端着杯蜂蜜水,臂弯搭着件还湿着米色军衬,咬着嘴唇,快哭。
“您那件换洗衣服让服务员下午给洗……还没干呢……”
晚上他去和老战友叙旧,兴致很高,喝点酒,司机送他回来,霍梦狄和司机把他吃力扛到房间里,司机是个二十岁小伙子,看着首长不省人事,尴尬挠挠头,这……怎办啊……
霍梦狄也为难,僵持会儿,让司机先把车还回接待处,给同来赵秘书打电话,可电话打到半儿,许怀勐就难受跑进洗手间。
霍梦狄手忙脚乱挂电话,也跟着跑进去,其实许怀勐酒量不错,只是冷热交替,他不适应南方湿冷天气,感冒加剧,有点反胃罢。
她拍着他背,给他递水,语气关切又着急。
“首长?您哪儿不舒服?要不让医务室来人给您看看?”
霍皙她爹是个官儿,而且还是个大官。
八十年代他爹和领导起南下视察沿海经济线,霍皙她妈是她爹随行外文秘书,名字叫霍梦狄,祖上是江苏人,八三年高考,小姑娘考上北大文学系,辅修外语,次上头来人视察,霍梦狄代表系里女学生站在校门口做迎宾礼仪,南方姑娘,面容姣好,生通透又漂亮,落落大方思维清晰,还能讲得口流利普通话和外语,下就被秘书办主任瞧上,那时候对外交流,直缺人才,细细把她叫过来问番,才知道这姑娘会还真不少,算是个文武全才。
于是干脆跟霍皙他爹许怀勐汇报以后,组织拍板,毕业以后,送她和批学生去北二外又学两年西欧语系语种,当成人才重点培养。
北二外学成之后,八七年,霍梦狄这才被特招入伍分到秘书办工作,正好归在许怀勐后勤保障部。
小地方出来人,对待这份工作甚是勤勤恳恳,许怀勐工作忙,天南地北出差,霍梦狄跟在外头颠簸常常就是个把月,风吹日晒,也从来没怨言,日子长,不仅秘书办人对她印象不错,连许怀勐也开始注意这个年纪轻轻姑娘。
许怀勐洗把脸,透过洗手间镜子去看她。
霍梦狄因为着急,脸颊红扑扑,眼神乌黑清亮,她穿着朴素白衬衫,长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,神情里,还真带几分与平日里没有娇憨。
许怀勐摆摆手,“不用,你去拿件干净衣服,准备杯热水,就回去罢。”
说完,便靠在窗旁沙发上阖眼小憩。
不多时,传来阵窸窸窣窣脚步声。
比如这姑娘肯钻研,做事认真,第二天要用材料,哪怕是前天晚上临时通知,她也得熬夜字句给翻译出来。
比如她细心,很多他机/要秘书想不到事情,她都记在心里,并且做无声无息,不邀功,不张扬,事事妥帖。
次出差,深圳多雨,许怀勐腿上有旧疾,她提前向招待所服务员讨热水,给他布好要用药,起身离开时意外与中途回来拿文件许怀勐撞个正着。
许怀勐长刚毅,很有气场,两人在房间里面对面,小他十几岁霍梦狄有点不知所措。最后,只红着脸说句首长好,就匆匆跑出去。
望着小姑娘急匆匆局促背影,许怀勐笑得很宽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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