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明晃晃车灯从身后朝她打来!
这车灯打很嚣张,两侧氙气,正面改装过led远光,白花花亮着,像是故意。
胡仲讲这些事时候也没多绘声绘色,可就是那些画面好像都浮在眼前似。
霍皙低下头,说:“胡叔,您别说。”
“去,您找个时间吧。”
要就是这句话,胡仲心想这块石头终于落地,回手指指车上,走,走,送你回去。
下周着人安排,也不耽误你上班,下班让司机去接你。
胡仲是个做事相当稳重人,别看是个武官出身,其实心细着呢。
他知道许怀勐着急想见霍皙,他也知道霍皙脾气,把人弄上车,也没去别地方,就让司机绕着大院十几公里后头个空军基地绕,那地方有片人工湖,修大排柳树长廊,中间还有个湖心亭,人少僻静,是个聊天好地方。
下车,两人起往湖边走,胡仲说,这几年你在外面,虽然首长人在北京,可是心里直惦记着你。之前你跟组去四川,那地方发泥石流,他听说以后在办公室人都慌,抓着遍遍说,说你在那儿呢,后来找人联系地方,确定你们走以后,他又坐在那张小沙发上半天没说话。
霍皙闻言也不做声,闷头听着,她知道,胡仲这是告诉自己亲爹对她好。
胡仲又说,他这三年见老不少,头发白快,找勤务员染,没半个月,新白茬又长出来,后来干脆他也不染,说就这样吧,兴许哪天在电视上你看见,心软,就回来。你说说,六十岁人,难为他想这个办法安慰自己,说话时候提起你那神情,跟个孩子似。
在大院北门停车,霍皙独自往家走,十点多钟,哪哪都静悄悄,偶尔夜风吹起排排杨树,树叶沙沙作响。
家属楼门前这带电路检修,最近没路灯,灰色三层高小楼楼下,静静蛰伏辆黑色奥迪。
它悄无声息停在小楼对面,安静几乎快要和夜色融为体。车子擦很亮,车窗贴深色镀膜,看不清里面。
霍皙个人走到单元门前,正要伸手拉门。
忽然。
有天他晚上吃饭,桌上上道青笋虾仁,他夹口,然后想起你爱吃这个,那顿饭都没吃好。去年过年,大宇回来,爷俩说两句没谈拢,大宇说点气话,首长当场就甩他耳刮子,他那手劲儿你还不知道,大宇耳膜差点没穿孔。
霍皙终于有丝松动,翘起唇角,问胡仲,他说什气话?是不是又发狠要找人把弄死在外头?
胡仲哈哈笑,拍拍霍皙肩膀,其实大宇就是痛快痛快嘴,心里过不去这个劲儿,不是冲你,虽然你们哥俩不对付,但是能看出来,他挺疼你。你走以后,他和斯亮大打架,把你们常去那家饭馆儿都给砸,俩人住半个月院,伤都不轻,斯亮肋骨折根,惊动人海去。
看着是大宇和斯亮那帮小子找个由头茬架,其实心里都明白,他这是不想看着你挨欺负,为你鸣不平呢!
还有今年年底,首长老毛病犯给送到医院抢救,推进手术室时候那多人围在他身边,他谁都没见,就跟偷偷说,这台手术要是下不来,务必找你回来参加葬礼,就是绑也要给你绑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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