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皙。”说完,她回回头,还弯腰给他鞠躬。“谢谢你。”
沈斯亮看眼对面她吃完空碗,跟老板娘招手,痛快喊道:“结账!”
……
晚上回疗养院,躺在房间,也不知怎,沈斯亮就是静不下心来。
白天那眼不惊艳,但是深刻。深刻到闭上眼,全是那道身影。
沈斯亮从碗里抬起头:“看干什?”
她怀里抱着双肩包,包敞着,脸下就红。
沈斯亮乐:“没带钱啊?”
女孩更局促,脸跟烧着似。
她对钱没什概念,之前都是姥爷给塞零花,母亲走以后自己直在许怀勐那边,吃喝都有人负责,如今姥爷住院,无暇顾及,她今天出门用点车费,摸兜,这才发现连碗面钱都不够。
沈斯亮瞧着她背影乐,跟老板娘说道,她要什要什。
这家面馆儿还挺火,四方桌上到处都坐满人,沈斯亮晃晃悠悠坐在女孩对面,跟她商量:“拼个桌?”
女孩看着他,不说话,那眼神儿看沈斯亮讪讪,不是戒备,是压根就没拿他当回事儿,也没听他说什。
碗清汤寡水汤面,细细,沈斯亮挑起来看看,筷子也没动,反之,他却看着她把那小碗面吃完。
期间他跟她没话找话:“你叫什?”
水温软之地,哪哪景色都差不多,沈斯亮在这留园里路恰杭过可亭,观西楼探花房,没多会儿就腻,连张照片也懒得拍张。
他从西门走出来,让司机找个有特色地方俩人去吃饭,大早从南京折腾过来,还真饿。
司机正琢磨着去哪儿,沈斯亮眼神亮,转身就进街对面面馆儿。
他又看见她。
说来也是巧,霍皙被许怀勐自作主张停学业以后,每天都去那金鸡湖后头做心理治疗,许怀勐心疼她,下午准她去医院看看年迈姥爷。反正也是要走,能多陪陪就多陪陪罢。
那个年代学生还不流行用手机,她连个打电话机会都没有。
沈斯亮本来想等她求自己,可这姑娘是个闷葫芦,脸越来越红,就是张不开嘴跟他说话,个人坐在那儿,他看着都难受。最后,沈斯亮摆头:“你走吧。”
她迟疑不动,抿着嘴,小心翼翼:“怎还你钱?”
他大口吃面,不再看她:“算请你。”
她背着包站起来,临走时候被他叫住:“哎,你到底叫什啊?”
她不搭理他。
“多大?”
她还是不说话。
沈斯亮觉着自己碰个钉子,有点没意思,终于闷头开始吃饭。
没吃两口,女孩放下筷子,定定盯着他,眼珠转转。
从医院出来,她人在街上闲逛,逛着逛着,饿,正好走到这附近,便找家面馆进去吃。
这南方面和北方不大样,分什冷做热做,是加鸭腿还是加煎蛋,沈斯亮听不懂老板娘说又快又短方言,刚要没耐心,站在他前头少女轻轻转过身来,朝他清晰说道。
“她问你要热面还是冷面,放不放葱花,有没有忌口。”
那嘴清脆流利普通话,毫不拖泥带水!他原以为,她该是个地方气息浓厚丫头。
她说完,也不等他回答,背着小小双肩包,个人找角落坐着等,像从来都没见过他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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