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办公室里不停叹气,愁眉苦脸。口个小霍啊……
“小霍,干这事儿时候你是怎想?”
霍皙杵在屋里,就个原则,坚持认错,死不悔改:“主编,干都干。”
“那你干完,后悔不?”
“不后悔。”
这其中牵扯利益关系,人情往来,错综复杂。
霍皙很轴,有点根筋,她认为对事情很难被人说服:“严靳,不是个有多崇高品格人,也没想拯救苍生,其实别人死活跟点关系都没有,也怕事儿,可是看见,就该说出来。不说,心里过不去。”
她望着屏幕上那些照片,最醒目张,是个穿着红色衣裳小女孩,站在家里被污水淹没庄稼地里,捧着块煤炭在啃,脸蛋儿,衣裳,全都是黑,唯独那双眼睛,是明亮渴望。
霍皙指着她。
“她才四岁,母亲得乳腺癌,家里存款只有千两百块钱,就指着那几亩地活着,去时候,她手里拿着烧废煤块,问她爸爸,庄稼里还能长出菜来吗,她爸爸什也不说,蹲在墙角直叹气,严靳,你说,还能吗?”
字就走人。
“行!”严靳冷斥声,深吸口气:“霍皙,现在不是说谁责任问题,关键在于,你知道你自己惹多大祸吗?”
“是让你去采访他们新钢化应用技术,不是让你控诉他们!”他按住她肩膀强迫她坐在椅子上,盯着她眼睛字句。
“而且金能集团是招商办下大工夫才来,市值几十个亿,不仅承担着市里几个重要工厂化钢生产,还有周边村县冬季供暖煤炭。不说后果,你自己估量。”
经由她手,整整三千六百字稿件,将金能集团在郊区违法排污,简化处理污染物过程,严重影响周边村落生态环境事实阐述极尽详实,还有那些照片,张张控诉。
“现在也不后悔?”
“不后悔。”
老杜叉着腰,深呼吸,摆摆手:“你快走,今天别让看见你。”
霍皙关门出去,老杜想会儿,又给气乐,从业这多年,刺头兵没少见,但是出事儿这理直气壮软话都不说句,真就她个。
严靳不再说话。
霍皙嘲讽笑着,在严靳注视中站起来,推门出去。她手放到门把手上,半晌又低头道:“写它时候热血上头,确实没考虑那多,可是切后果会自己承担,不会连累你们。”
严靳气脸色发白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说容易!”
……
事情闹得很大,连向乐观主编老杜都犯难。
“所以做错是吗。”霍皙盯着严靳眼睛,反问他:“因为它承担着不可或缺角色,因为它是市里招商来大集团,对于那些污染,对周围百姓伤害,们就可以视而不见。”
严靳骤然避开她眼神,直起身来: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霍皙,你要知道,你正义感不能拯救苍生,你要面对远远不止这些。”
新闻背后,更是利益操纵。
短短夜之间,京联报社被推到风口浪尖,网络报刊媒体纷纷转载,同金能集团竞争几家公司见此契机雇买水军发起噱头,抓住污染这个热词挑起轩然大波,被无数网友讨论热议,金能股价度下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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