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武杨当兵第三年,正是年轻气盛,逢上部队考核,他天天晚上吃完饭,身闲力气,待着没事儿干,就去体育场抓着警卫排兵练手。
院儿里孩子爱起哄,迅速拉场子,警卫排兵也不是善茬,部队里人,都不服软,憋着口气都想把对方打趴下,来二去,每天晚上倒是成个固定节目。
那时候,霍皙和陶蓓蓓就趴到体育场围栏上,探出两颗小脑袋看热闹,偶尔给武杨加个油助个威什。
后勤大院里两个最漂亮姑娘在边上这喊,武杨得意劲儿上来,连着撂倒好几个,最后给那帮兵累气喘吁吁,连连说服时候,他身臭汗还玩儿不尽兴,非提溜着人家闺女要教防身术。
霍皙和陶蓓蓓每天被武杨拎着练,累垂头丧气,可别说,到最后,那些正经套路没记住多少,保命歪招式还真会几个。
他们追上来,霍皙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拎着跟棒球棍迎上去,瘸着只胳膊就往上招呼,那表情,视死如归。
嘴里呜咽嘶吼着,活像头发怒狮子。
身手那叫个矫健,看就练过。
先打上三路,最后下三路,等对方疼弯腰露出后背,再用吃奶劲儿往脊椎和腰椎上招呼。
那钢球棍很沉,她又残着只手,打几下就挺不住,被人劈手抢过来,她机警用驾驶座车门去挡,棍子砸在车门上,抗揍很,她敏捷跳上去,开车就跑。
着她手,拿绳子勒下得。”
“轻点儿勒,别整死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
霍皙下就急,揍她也挨,人也打,结果是想办那档子事儿,她不怕死劲儿冒出来,猛地用身体去撞身边车。
警报器尖锐响起来,男人被吓跳,她趁势连滚带爬往路边跑。
来二去,倒没以前那娇气。
监控看完,保安回头问:“大哥,这……咱是不是得报警啊……”
宁小诚问沈斯亮意思,谁知他把烟灭,忽然跟人家说道:“哥们儿,给看看她出来之前监控行吗?”
挺让人意外。
沈斯亮把话说得很客气,又穿着军装
整个过程,只有两分钟多点,全程挨打她没吭声,就是最痛时候,也没听到她有哀嚎求饶。
沈斯亮忽然就低声乐,他笑着,眼里却是疼着。
不要命,这是她,抖机灵,不吃亏,这也是她。谁呢,不是霍皙,是以前那个在院儿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,闷声就能干大事霍二朵儿。
生龙活虎,小聪明堆。
她打人那路数,还是以前他和武杨教。
俩人见状慌里慌张掏出绳子往她脖子上勒,边勒边骂:“操,还挺有劲儿!”
霍皙跟疯子似攥着绳子,男人冲着她又是巴掌:“打不服你是吧?”
俩人,个从后头拦腰抱着她,个拿绳子手忙脚乱往她脖子上套,霍皙瞅准,用手抠着抱她那人手心儿,闷声就往勒她那人胳膊上咬,咬她嘴里都是血腥味儿,那人才破口大骂地松手。
头发被打散,衣裳破,绳子也松开,霍皙拔腿就往自己车上冲。
她记着武杨后备箱里有根棒球棍,不锈钢,俩人万万没想到霍皙能挣扎出去,心里大叫不好,这要是等她跑到路边有人地方,事儿可就闹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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