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斯亮挠挠眉毛,似乎为难,刘卫江沉默几秒,放人。
自然是路飞车。
以前她不在自己身边,沈斯亮对她念想仅限于梦里那道隐隐绰绰身影,她拎着行李,他没去送她,可是闭上眼,全都是她要离开他时候那副决绝表情。如今知道她出事儿,他才知道,自己是真慌。
可他也恨她啊!
恨她不拿自己命当命,恨她害死小航,恨她走时候不跟自己说,恨她那坚决就把自己给抛下。
沈斯亮咧嘴笑,挺自嘲:“忘,是真忘。”
从知道她出事儿时候就忘。
他这两天连着开会,住在单位,会议内容因为涉及保密,手机上交,中途吃饭休息,处长趁着去洗手间功夫,把手机扔给他。
“快瞧瞧吧,都快让人给打炸,别是家里有什事儿。”
沈斯亮站着撒尿,吹口哨拒绝:“别,回头让人家抓着把柄,说咱犯错误。”
以前每回她生日,她都跟他在起。
沈斯亮叹气,看得出来,是真颓,他跟小诚说:“前几天在她家楼下,她跟说这些年在外头吃好多苦,跟着去拍外景,从山上摔下来,头破血流,她去广西做采访,让农户堵在屋里,想强/*,她用镐头给开瓢,开始不信,觉着她骗,她多厉害啊以为和以前样,是她跟开玩笑,想让心疼她。”
沈斯亮靠着车门坐在地上,盘起腿,叼着烟,他说:“小诚,现在信。”
“她个人在外头,是真遭罪。”
遭大罪。
可是个男人,肩上要扛事儿远比这些情爱多得多。
那时候弟弟没,沈钟岐受重创,家里,外头,乱成锅粥,眼看着就垮,那多人想看他沈家笑话,想看他栽跟头,他不顶上去,不担着,又能指上谁?他没那个时间站在她面前求,说你别走,说们还有从头再来机会,她性子那烈,是个和他样把事往自己肚子里咽主儿,就是他真求,真低头,她能回来吗?
何况,那是他亲弟弟,作为哥哥,心里那道坎儿也过不去。
沈斯亮难受也只是那瞬,低着头缓过来,他琢磨会儿,问小诚:“她说是谁干吗?”
宁小诚说:“不知道,武杨问
处长和沈斯亮私交不错,笑骂他:“你那破电话还能犯错误,甭贫,快接着吧。”
沈斯亮这人念旧,手机还是款全键盘黑莓,定制特殊发售,什智能软件都没有,想找他,除电话就只能使短信。
这些年,为他这破手机,别人没少笑话他。
他洗手,接过来,确实十几个未接来电,他以为是武杨他们闲着约饭局,打开看,是宁小诚发过来信息。
看完以后,沈斯亮揣起手机,去刘卫江那儿请假。刘卫江听后稍有不满,皱起眉:“家里出事儿?你爸?”
以前俩人好时候,她手上划个口子都得在他面前委屈半天,现在分开,反倒那些苦,倒是不提。
不对,不是不提,是他不信。
有时候,男人愧疚不在嘴上,而是在心里,他心疼你,脸上不说,可是那股怜悯,那种疼爱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,宁小诚拍拍他肩膀,转头看着路边,颇有不忍。
他劝他。
“斯亮,你把小航那事儿忘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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