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目光相对,沈斯亮往椅背上靠,恶劣笑笑,颇为玩味盯着严靳,跟主人似。
“你找谁啊?”
“你爱要不要。”
反正这犯贱,就这回,下回她想都甭想。沈斯亮转头就走,把破旧铁门关震天响。
他急匆匆下楼,身怒气未散,迎面撞上个带着眼镜,气质斯文男人。大热天,男人穿着灰色衬衫,白色长裤,斜挎着包,似乎在找着什,沈斯亮看他眼,越过他往车上去。
男人推推眼镜,忽然出声:”不好意思,打扰您。“
沈斯亮两只手插在裤兜,在车前站定,慢悠悠拧过头:“干嘛啊?”
“武杨是人家,那你是谁?”
沈斯亮被她反问住,他还真不知道该怎说,但他脑子转快,跟她诡辩:“你用谁都是用,跟武杨没区别。”
呸,区别大。
霍皙撑着地站起来,但她是站起来往屋里走:“不要。”她犯倔劲儿,狠心拒绝他:“沈斯亮,不是要饭,用不着你怜悯,烦恨,脚踢走,后悔心疼,就拿根骨头哄哄。”
说完,霍皙回头,两根眉毛竖起来,脸冷漠,颇有拒人千里之外架势,跟他对峙。
做错吗?”
俩人都不提事件始末,却都知道彼此指是什,霍皙问也不挑衅,像是真在寻求他答案。
霍皙看着沈斯亮眼神清亮,透彻,也有依赖。那是长久以来只有两个人才懂,她对他依赖。
霍皙十七岁没成人以前,在尚未形成自己对这个世界独立观念时候,很多做人做事道理是她母亲教,母亲教她读书,教她礼貌,教她是非,可在霍皙成人以后,十八岁以后,她与人之间交往,对社会形色种种理解,是沈斯亮教。
她是第二个他,又不是他。
严靳愣下,随即不卑不亢问:“跟您打听下,五号楼在哪儿?”
沈斯亮往后略摆头,开门上车,随即欲走:“这个就是。”
车子打着火,沈斯亮手停下。不止他停,连穿着灰衬衫男人也停下来。
这声音,太耳熟。
沈斯亮说话时候带着京腔,痞里痞气,还有点不耐烦。严靳印象非常深。
“你也说,小航那事儿过去,没脸把自己跟他,跟你扯上关系,小航走,欠他怎还,拿什还,用不着你管,不欠你。”
“你走吧。”
沈斯亮气疯。
他木木戳在客厅里,眼里诧异,从来没想过她会这跟自己说话。愣几秒,他又乐。
气乐。
她有种骨子里蠢,那种蠢,是灵魂里纯真,不被外界所污染,始终坚信着自己世界观,她善良,倔强,柔软,也刚强。所以这样人格外容易受伤,也更需要被人保护。
沈斯亮深深看着她,很久才说:“没错。”
他想说她做事不过脑子,他想说她冲动,话到嘴边,被她那双眼睛硬生生堵回去。
沈斯亮恨自己今天这趟来没意思,来干嘛呢,他能做,想做,都已经为她做。他站起来,居高临下。
“武杨那车送去修,修好还回去,别占着人家东西不放,有个闲着,就停在礼堂后头,钥匙给你放门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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