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正好,你送回去吧,明天早飞机,回去收拾行李。”宋方淮没坐,直站在她对面,招呼服务生:“麻烦买单。”
霍皙擦擦嘴,匆忙站起来:“买过,说好这顿是请你。”
宋方淮停顿几秒,望着她温和笑,给她拉开椅子:
“碰上个朋友,说两句话。”
桌上菜都上齐,俩人谁也没动筷子,对方观察下沈斯亮神色,从随身包里拿出张卡,推给他:“小伟临走时候特地嘱咐让还给你。”
“里头钱他留半,把住院尾款结清,他说不拿,你心里过意不去,全拿,他也知道你日子过得紧,哥们儿心意全都领。”
沈斯亮看着那张卡不动:“他爸妈接过去吗?”
“去,到告别大厅他妈直接就昏过去,老爷子心脏病也犯,邢菲抱着孩子直哭,那场面,没几个人看能不掉眼泪。”
宋方淮转身欲走,沈斯亮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叫住他:“宋方淮,你解她吗。”
宋方淮回头:“什叫解,什叫不解?”
“她抽烟,爱吃甜食,会拉二胡,能喝点小酒,母亲早逝,和之前恋人有过五年历史,她上过大学,没毕业,做过记者,也挨过打。”
“这些算吗?”
沈斯亮定定地,语气中稍露遗憾:“知道可真不少。”
沈斯亮从洗手间里面出来,刚好宋方淮也从旁边出来,俩人起并排站在外面洗手台上洗手,彼此心照不宣。
都是心有城府人,想干什眼就能看出来。他故意起身试探,他看穿他伎俩,将计就计,也大大方方跟进来。
宋方淮边用温水冲着手上泡沫,边从镜子里朝沈斯亮客气笑笑。“霍皙总跟提起你。”
沈斯亮悠闲吹着口哨:“是吗,都跟你说什啊?”
宋方淮手上动作没停,温和关掉水龙头,就知道他会找茬:“说你对她很好,挺照顾她。”
沈斯亮拿起筷子,闷头吃菜,吃两口,转过头再也不动。
对方知道,他这是心里难受呐。
……
宋方淮从洗手间回来,体贴问霍皙:“吃好吗?”
“好。”
宋方淮不甚在意,沈斯亮朝他摆摆手,露出个神秘表情,示意他离自己近点,宋方淮微笑着凑过去,想听听他到底能说出什来。
沈斯亮凑近他耳边,身子前倾,笑恶劣,几乎字句。
宋方淮渐渐敛笑,裤兜里手骤然握紧。
说完,沈斯亮如愿看到他表情,悠然走出洗手间。
他朋友见他回来,随口问句:“去这长时间?”
沈斯亮点点头,慢条斯理抽出纸巾擦手上水,微笑盯着宋方淮:“那她没跟你说……把她照顾到什地方去?”
宋方淮内敛笑笑,四两拨千斤:“照顾到什地方去都不要紧,关键是她现在在身边儿就行。”
沈斯亮不动声色望着他,舔舔嘴角。
宋方淮像和朋友聊天似:“明天要回b市,霍皙也跟起,父母都在山东,可能过段时间会在山东登记办个婚礼,有机会带她回北京时候咱们再块儿吃饭。”
“登记”“婚礼”“带她回北京”这种把霍皙当成附属品样表达方式,彻底激怒沈斯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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