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肯定有女朋友。”两三个小伙子嘿嘿地笑:“们班长跟们说,您上衣兜里有张照片儿,上回您脱衣裳时候掉出来,是个女孩儿。”
沈斯亮镇定自若摇摇头:“不可能,他肯定看错。”
“上衣兜里除超市电话磁卡和办公室钥匙没别。他说那女,不是超市大姐印在电话卡上照片吧?”
“吁——”大家不信,起哄着臊他,沈斯亮脸皮厚,裹紧棉大衣问:“你们知道冷龙岭在哪吗?”
这地方信号不好,消息相对闭塞,沈斯亮只能凭着记忆说出个地名。
“想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沈斯亮笑笑:“都想家吧?”
“想,来这儿三年,三年没回去过年,妈每次给打电话都念叨。可是能怎办呢,没探亲假,就是真回去,两千多公里,去,还得走。”
“也想,家就在下面那个山坡里,民乐县城,之前队长跟说,许回去看看,给天假,说不回,没做出个名堂,爹见,非撵出来不可。”
杠,沈斯亮坐在地上咕咚咕咚喝水,头脸汗,他拧上盖子,摆摆手,别都行,这个真认怂,胳膊受过伤,不能逞能。
闻声帮人乌拉拉围上来,你言语和沈斯亮聊天儿。时间长,天南地北,这些孩子还真挺喜欢沈斯亮。他板着脸时候都会看脸色,尊重着他,私下里,都拿他当个能说话大哥。
当时带队连长还开玩笑,斯亮啊,看你干脆来们这儿当个教导员得。思想工作比们做得好。
连长因为长期训练,肤色黝黑,比沈斯亮长七岁,沈斯亮谦虚笑笑,不说话。
这待,就待三个多月。马上年下要去参赛,大家转移训练驻地,逐渐往东靠拢,这几天,在这儿附近进行山地拉练,冬天拉练,对身体素质和心肺功能都是个考验,越临近新年,大家意志力和思想上难免稍有动摇。
在场有个是当地人,听后确认:“您说是不是老龙岭?”
“应该是。”
“离说远不远,说近不近,怎也有几
“您想家吗?”
沈斯亮说:“想啊,怎不想。”
“那您媳妇和孩子定盼着您回去。”
沈斯亮低头,苦笑:“还没结婚呢。”
大家惊掉下巴。这个条件,这个年纪,还……没结婚?
沈斯亮捡起几根小树枝扔进火堆,拍拍手上灰:“没什可紧张,你想参加回露个脸,当英雄,可是奖项设置有限,就那几个人,那你能说去那些人,就不是英雄?”
耿直小伙子马上反驳:“当然不是!们队长说,能去,都是从老多老多人里千挑万选出来,们经历什,谁也不知道,给家里写信,告诉娘被选上,俺娘在家里跟乡里乡亲说好几天呢!”
“那不就行。”沈斯亮惆怅叹气,人儿撑在雪地里望天,还装挺忧伤:“这个世界上,默默无闻人有很多,可不定都得做英雄,他们没名气,也不被人知晓,或者被知道,几天也就忘,但是你不能否认他们为此付出功劳。”
对方笑:“没看出来您还是个哲学家哎!”
东北口音小伙子神秘莫测摇摇头:“猜,沈参谋现在心里定想着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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