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被感动是不可能,霍皙瓮声瓮气问:“那他人呢?去哪儿?”
被救出来时候,她是隐隐有点记忆,当时脑袋里全都是哭喊,她让人死死搂在怀里,勒快上不来气儿,那人离她很近,呼吸声特别重,好像就在自己耳边似。
救
劫后余生,看见个活人,真是打心眼儿里认亲。
霍皙虚弱问:“怎就你自己?别人呢?”
“赵老师伤重,软肋折三根,在隔壁住着,别人都还行,磕磕碰碰没大事儿,有俩在外头配合交警做笔录,杜大姐守你会儿,看她也熬够呛,就让她去对面旅店休息,替替她。”
小宋拉开椅子,长长松口气:“你让人拽出来时候,点不撒谎,大家真以为你牺牲呢。”
霍皙咧开嘴:“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
车祸就发生在那瞬间,短短几秒,快到让人们连反应时间都没有,眼前已经天旋地转起来。
上秒他们还高兴谈论返程以后关于杂志封面和排版,下秒头重重撞在车厢上,整个人以种非常不美观姿势仰在地上,胸腔像被什重物重击,原本坐在霍皙右手边老人倒在她身上,痛哀天呼地,她想挣扎,试图把自己从座椅下弄出来,可只要动动,老太太就嚷更厉害。
她撑着坐起来,看见老太太两条腿压在自己身上,奄奄息,霍皙又重重躺回去,耳边充斥都是混乱呼救声,孩子哭声,剧烈撞击声,还有同事大声确认自己是否安全声音。
霍皙吃力应两声,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,冷空气混着泄漏汽油灌进鼻腔。
再然后,她就什都不知道。
“呸!”宋冲双手撑在椅子上,弯腰盯着她看:“全车人就你点儿背,当时大家伙都以为你被甩出去,要不是人家解放/军聪明,砸后风挡玻璃,保不齐你真就给冻死。”
要不说军民家亲,军民鱼水情呢!老百姓遇难时候,只有人家是不计后果,不计生命去帮你。
以前南北方遇上什灾啊难啊,电视新闻里总是少不对他们着重报道,每每看见这样新闻,宋冲就觉得,都是年轻力壮小伙子,有什啊,他们披挂上阵,咱就是老百姓缺那个机会,要论热血谁没有?
可是现在,他是真服。
“三十度天儿啊,那个个脱就剩件半袖,身上汗都把衣裳捂湿,个个那往外拉,你最后出来时候,浑身都冻透,那人给你搂在怀里,脱你鞋,用雪搓,用自己体温捂,最后把你弄上救护车时候,都站不起来。”
……
临近市区最近个公立医院,病房内安置四五张床位,墙皮因为长年失修剥落出深色水泥,屋里很冷,只有两个电暖风烘着。
霍皙罩着氧气,悠悠醒来,身上盖除浓浓消毒水味儿棉被以外,还覆件军绿色棉大衣,棉大衣毛领正好把她脖子围住,裹严严实实。
护士正在给旁边伤员拔针,闻声转过头来:“你醒?”
霍皙伸手指指脸上氧气罩,护士过来帮她摘掉,直站在门口等,是摄制组年轻摄影师小宋,他是组里伤最轻,见她醒过来,焦急道:“可算是醒,这个两个,真要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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