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森却出乎意料地镇静。他处理尸体,又回到自己房间,干脆利落地收拾好行李,手却是抖。
说是行李,其实也没什可携带东西,连个双肩包也装不满。随后方森包背,出城,路搭着黑车辗转。摩,客车,最后是现在乘坐大巴。
终点站叫兰城,个方森从来没听说过小地方。方森对目地没有要求,他只想逃得远些、再远些,而这里离他家足够远。
也不对它抱有任何期待,流落到这儿仅仅是因为兰城离方森逃出来城市非常、非常远。
方森心底里清楚,他只能躲过时,运气不好话,或许连时都没有。但那些都是还没有发生事,管他呢。
垢已经根本洗不清。透过这层说不上来什颜色玻璃,方森只能勉强将外面看个大概。
其实也没什看头,外面像是刮过场沙尘,bao,风沙仍未止息,肆虐地拍打在车身上,方森能听到呼啸而过尖锐风声。
视线重新落回车厢内,乘客很少,几乎所有人都昏昏沉沉地睡着。这种乏味旅程,除补觉也没什其他可做事。
方森也想同他们样,彻彻底底昏睡过去。
可是不行。
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,很微弱,方森微微侧过头,见是斜后方两位女生,她们直在看向他,似乎已经注视许久。
方森长得很俊,是那种日常生活中会受到不少优待俊,只是在他沉默注视着什东西时,黑眼珠如深潭般不可见底,总会令人感到阴森森。邻里间有时爱嚼舌根,住他家对门姨总和别人私底下念叨,方家那孩子长得刻薄,怕是命也薄,不吉利。传来传去又落回方森耳中,方森当时听没什感觉,现在反而觉得那人说没错。
总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方森被瞧得不怎自在,小幅度地调整下坐姿。平日里他习惯被人看,或是被指指点点,那些目光和言语不是出于善意,他们会说他妈职业不正当,有娘生没娘养,说他爸整日只会出去酗酒打牌,回家打自己亲儿子,是个孬种,也会说生在这种家庭他自然好不到哪去——成绩稀烂,品行不端,沾染身坏毛病,总带着身伤,显然是个社会败类预备役。
那些话听得太多,久而久之,方森渐渐也麻木,甚至会放任自流地想,是啊,家烂透,所有人都烂透,有什个人清白干净义务?同样变成个烂人才是正常好吧?
方森刚刚转头时,目光与其中位女生相撞,她大大方方地与方森对视。她染头金发,发根处窜出截黑。浓妆
他必须强打起精神来。
因为他在逃命。
算是吧……逃命,方森在心里忖度这两个字,听起来足够狼狈足够慌乱,很符合他现状。除神经紧绷着以外,方森此刻头痛得要命,是类似于把尖刀插进脑髓,刀柄还被人转动搅和痛法,根本无法正常入眠。
这样头痛持续两天。
对于两天以前发生事,方森本能地不去想,不愿意拼凑出那段完整记忆。只是闭上双眼后总会浮现出这样幅画面——躺在地上人手捂创口,温热鲜红血液汩汩外冒,怎也止不住,也有部分血溅到方森眼睛里。那人合上双眼前,仍死死盯着方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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