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
身体贴得很近，说完这句话，杨阮凑过去，在方森脸颊处轻轻亲
下。
如果刚才被夸奖只是令方森感到不自在，现在方森简直称得上茫然——确实，他跟杨阮什
都做过，他只当是失控那晚，以后不会重蹈覆辙。可是谁也没想到，只是轻飘飘个吻，居然也会令人心旌动摇。
似乎是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，杨阮自己耳廓泛起红色，也没有去看方森到底是什表情，他移开视线，结果就是这眼，竟让他看到个令人惊恶身影。
那人站在角落，身边还有两三人。他左脸上有道长度约十厘米刀疤，弯弯扭扭横亘在脸上。
他显然也注意到杨阮，并且比杨阮看到他要早得多，甚至是在这角落里暗中观察许久。
他从未想到过，原来在杨阮心里，夹起个娃娃也可以被称作是厉害事。
方森微微侧开脸，说杨阮少见多怪，又用声清嗓来掩饰自己局促：“这有什，少见多怪。”
“很厉害，林哥。”杨阮还是这说。
方森沉默很久，有那刹那，方森想要对杨阮坦白很多。
比如他其实不姓林，比如他为什会来到兰城，比如他到底是个怎样人。
以被笼罩在他身影里。
他垂眼刚好看到杨阮苍白细长脖颈，还有因太瘦而格外分明凸起颈椎棘突。
方森忍不住怀疑，是不是谁稍稍使劲，这几截骨头就会被捏碎。
在方森指挥下，杨阮再次握住摇杆，随后，方森手也搭住杨阮手，将对方手指握进自己掌心里。
游戏币再次被丢进去，只是这回由方森来全程操控，方森神态自若，仿佛“抓娃娃失败”是件本就从未设想过事，他移动摇杆轻轻晃晃抓夹，而后开始逐渐移动，最终精准地固定在个位置，与杨阮最终设想略有偏差，就在杨阮想要出声提醒方森时候，方森却按下按钮。
他看见有个男生握着杨阮手夹起个娃娃，也看见杨阮转头亲那个男生，两人看上去像是非同般亲密关系。
他怔怔地站半晌，脑海中思索很久，几番挣扎之下，最终还是只问出句：“杨阮，你知道
不是本地人吧？”
“嗯。”杨阮微微点头。
“那在美发店留宿这多天，也没个其他落脚地方，你就不觉得奇怪？”
杨阮抬眼看着方森，仍是那副单纯无辜神态，像是在认真地思考，又或者根本什也没想。方森在心里笑声，笑自己糊涂，反正这小傻子脑回路跟常人又不样，能指望他想明白什？
杨阮开口，用贯柔软语调：“但是不讨厌你。”
杨阮本来以为，这次也会像之前二十四次样，可出乎意料是，方森竟然成功。
布娃娃掉进出货口，杨阮眼睛亮，弯下腰取出来，欢跃地抱在怀里。他总是喜欢坦率地说出心中所想：“你好厉害。”
明明也不是多特别四个字，但方森在听到那刹那，还是微微怔瞬。
……这还是第次有人这说他。
在方森记忆里，他爸只会骂他兔崽子白眼狼，邻居会用些高端词汇，如社会败类、预备犯罪分子，如果真要硬让人评价他做什比较出类拔萃，恐怕只有打架斗殴和惹是生非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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