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这样
陆声霎时间心里软,也顾不上什吵架不吵架、冷战不冷战,柔声说:“是哥哥不对,哥哥跟你道歉。”
其实陆声还有更多问题想问,但洗手间到底不是个谈话好地方,李庭这样显然需要回酒店休息。陆声想想,又说:“们先回酒店,好不好?”
也不知道李庭听清没有,陆声耐心地重复次。
这回李庭点点头。
“能不能走得动,要不要背你?”陆声在心里掂量下,他虽然人瘦,力气还算不错,背李庭走段路应该绰绰有余。
他和李庭还在冷战,但他在这个时候又格外需要李庭,准确来说,是需要有个人在他身边,匀走部分他注意力,这样他才不至于不受控制地想起刚才遇到那个人。李庭无疑是最合适人选。陆声心想,只要李庭出现在他眼前,他愿意跟李庭主动道歉。
方才高度紧绷神经仍未彻底放松,掌心上也早已冷汗密布,湿哒哒,之前无暇顾及,现在才觉出几分不自在。陆声叹口气,转身走向洗手间。
刚迈进门,陆声就听见有人呕吐声音。他不确定那人是否需要别人帮助,走上前去看看,结果发现居然是李庭。李庭已经全然不复跟他吵架时神气,看起来虚弱无助,像根在酱缸里腌制三天三夜咸菜。见状,陆声立刻跑回场内取瓶矿泉水,再折返回洗手间,拍拍李庭后背。
李庭用手撑住墙壁,想要站起身,然而双腿又酸又软,根本没有哪处使得上劲,还是陆声扶住李庭,让李庭靠在他身上。
李庭缓会儿,垂头喃喃:“哥哥。”
李庭却摇头:“很重,怕把你压坏……”
“你浑身上下都是骨头,哪儿重。”
“骨头才重嘛。”李庭认真地反驳。
陆声别无他法,向李庭伸出条胳膊,嘱咐道:“那你搀着吧,小心点啊。”
李庭很配合,像只树袋熊样缠上来,动作自然得像在心里排练过不止次。
陆声回道:“嗯,在这儿。”
闻李庭这身酒味儿,陆声也能猜到他刚才经历什,他拧开矿泉水瓶盖,把瓶子递给李庭,“先漱漱口吧。”
李庭听话地点点头,漱口又去水池边吐掉,反反复复几次,整瓶矿泉水很快见底。他拧开水龙头,又仔仔细细地洗把脸,水流冰凉彻骨,接触到皮肤时刺得人打个激灵,李庭觉得自己清醒点,但好像又没有。如果陆声不出现还好,可他偏偏出现,又用和曾经样轻声细语语气对他说话……真是讨厌,这样就能让他消气吗?
陆声拿纸巾擦掉李庭脸上水珠,却被李庭把紧攥住手腕。陆声疑惑地抬眼,对上那双瞳色黑沉眼睛,又从里面窥见几分委屈神色。那人睫毛轻轻扇动几下,眼眶开始点点地泛红。啪嗒,有眼泪砸在陆声手背上,滴,两滴,陆声听见李庭轻声说:“都这难受,你干嘛还要丢下……”
陆声瞬间就后悔。他想,是啊,李庭年纪还这小,哪经历过这种场合,他又是那黏人人,自己却扔下他个人离开,确实很过分。李庭被灌那多酒、喝到跑来洗手间呕吐,该有多难受啊?想到这个,他心仿佛也被人揪着,隐隐作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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