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许久,直到方森以为不会有任何结果时候,才感到身上有另人重量,他稳稳当当地起身,托住杨阮双腿。杨阮声音从背后传来,很轻,“你流眼泪。”
方森没有想过,杨阮开口第句,会是这样句话,又想,难怪视线会这模糊啊。
“因为也恨自己。”方森低声说。
他没有带杨阮回春光美发店,而是沿着反方向走出段路,走到个电话亭前,确保附近空无人,也没有任何监控摄像,才摁下串数字。
那边很快接起电话,方森沉默许久,缓缓地深吸口气,让自己语调恢复镇静:“是公安局吗?要报警。榆林路13号春光美发店后面那条街,路过时候,看到……”
既狠且准,像是练过,孙彬支撑不住,被踹过那条腿直接软,跪倒在地上。
在那个瞬间,他甚至听见骨头断裂声音,他不是没打过架,经验不算少,立刻意识到,自己竟直接被踢折。
手里针管掉在地上,被人踢出去数十米远。他仰头,只觑见方森尖削下巴,那人没有留给他任何反应时间,下巴、胸口、肝脏位置又分别挨上几拳,力度有增无减,每下都蓄十成十力气。
方森看似清瘦,爆发力却相当恐怖,下手从不知收敛,当年被他直接揍成残疾不在少数,论打架他还没输过,这也是为什他大哥偏爱让他去镇场子原因——这个不要命疯狗,如果能为己所用,难道不是如虎添翼?但大哥并不信任方森,平时处处提防着——凶器确实能派上用场,当然也容易把自己割伤。
孙彬瘫软在地上,只觉得完全喘不上气,呼吸粗重得像个破旧风箱,刺耳嘈杂。下颌脱臼,嘴巴怎也合不上,像是要掉下来,血沫从口中溢出,顺着脸又淌到地上,看上去狼狈至极。他偏过头,吐掉嘴里血,滚落出颗松动牙齿。
他简短地概括下当时情况。
对面警察拿起纸笔做记录,又问方森几个问题,方森回答都很简单。
“好,大致情况们解,谢谢你啊。”
“……不用谢。”
方森挂掉电话,背着杨阮去处废弃街边公园,是他在某次买早餐路上,无意中发现。这里荒无人烟,外面被层又层杂树遮
孙彬已经彻底没还手能力,几乎半死,方森没再管他,也不屑再多说句话。他不怕把孙彬打残,因为他知道,孙彬这样人,根本不敢去报警。
杨阮在旁边目睹这切,经历接二连三过度惊吓后,他像是吓傻,双眼木然空洞,全无神采,原本白净脸被灰尘沾染,看不出任何情绪,仿佛尊无悲无喜玉面塑像。
方森走到杨阮身边,想扶起他,结果手指还没有碰到杨阮身体,对方就向后缩,本能地逃避与方森肢体接触。方森心脏像是被人捏紧,攥出酸苦汁水来,他喉头动,只能发出嘶哑艰涩字句:“杨阮,不怕,没事。”
杨阮只是呆呆地看着他,不说话。
“还走得动吗?来背你,好不好?”方森在杨阮面前蹲下来,又让杨阮趴在自己后背上。杨阮迟疑很久,始终没有动作。方森维持着个姿势,静静等待着杨阮,始终没有再去触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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