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庭像是个被老师给划考点学生,准确无误地回答道:“不该伤害自己,不该不爱惜自己身
但《春光》是不样,它不需要冷静客观,它更像是情绪载体,创作者情绪、演员情绪、观众情绪,所有人情感被封存在两小时镜头中,安置在卷卷胶片里。没有人知道成片效果会是如何,李庭合上手中剧本,心中暗忖,等到上映之后,他要和陆声作为观众去看看这部片子。
陆声是个成熟演员,工作中不会携带任何私人情绪,直到整天戏份结束,陆声看着近在咫尺李庭,才明白什叫抬头不见低头见。
那人存在感太强,想忽视掉都难。陆声又次搜刮自己二十几年记忆,结果发现,自己居然没有与人冷战经验。
他向喜欢有问题就解决,在关系亲密、能交心人尤甚。那他和李庭关系……或许上辈子难以界定,但从现在来看,不知什时候开始,李庭早就称得上是与他关系最亲密人。
这原本是陆声希望发生事,没想到也会带来其他烦恼。
第二天,陆声起床时候,发现李庭人已经不在,床铺平整,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。
只是床头柜上放着个盘子,里面是被削皮切片苹果,摆盘精心,果肉上还地插着根牙签。果盘旁边还有张便签,上面字迹工整:哥哥对不起。这个苹果很甜,你尝尝。
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。
其实经过个晚上之后,陆声气已经消下去点,尤其是想到李庭笔画写下这些字时候,他还有点忍俊不禁。
陆声本身不是个爱置气人,但他仍觉得自己不能太纵容李庭,更不能让这小屁孩继续无法无天下去。
李庭像是看出陆声不自在,他默默地起身,移开点距离,给两人中间留下道不远不近空隙。但他视线始终落在陆声身上,主动开口道:“哥哥,错,不生气好不好?”
陆声心想,他已经摸透李庭行事规律。
李庭总是认错很快。
然后不知道下次又会干出什事来。
陆声板着脸问:“你自己说说看,你错哪儿?”
回想发生过种种事情,陆声得出个结论,他就是对李庭太温柔!想到这里,陆声到底狠狠心,没碰那盘苹果。
最近戏大多是外景,李庭早早去片场,来得太早,周围甚至没什人,化妆师还没有到,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。
他闲着没事做,索性又把剧本后半段读遍。尽管故事已经读过无数次,早就知晓方森和杨阮结局,但拍戏过程又与阅读不样,毕竟需要全身心地经历次。演员总会有NG时候,情绪次次被中止,却要立刻重新调整好,再次饱满地投入进角色中,从某种程度上讲很残忍。
有时候李庭也会感到庆幸,好在陆声不是个体验派。演着杨阮那样角色,还要逼迫自己去活成杨阮,恐怕痛苦程度会翻倍。
李庭还记得庄平之前对他们说过,《春光,春光》他会亲自去剪。事实上,庄平并非没有自己专属剪辑师,他认同这样个观点,艺术不能仅依靠人去完成,有时候导演拍自己片子只是“自娱自乐”,而剪辑师可以保证更加冷静客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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