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却总想确认怀中抱着人到底是不是他错觉,想多听听杨阮声音。
“阮
既然杨阮没有做出抗拒反应,方森就当他是默认,于是变本加厉起来,试探道:“阮阮,想抱着你,好不好?”
杨阮发出声意义不明单音节,在方森听来应该是“嗯”。
他低笑声,伸手把人揽进怀里,动作小心翼翼,极尽珍视。
杨阮在方森怀里翻个身,两人变成面对面姿势,他忽然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,发现方森直在看着他。
或许是住在走廊尽头、隔壁没有其他顾客缘故,此刻房间相当安静。方森想,如果这刻能够静止、能够无限延续,哪怕代价是要他余下寿命,他也会心甘情愿地拿去交换。
轻轻地摸摸杨阮脸颊:“去买药。”
刚要离开,手指却被人勾住,方森对上杨阮那双柔润眼睛,听见他问:“你还回来吗?个人在这里,不喜欢。”
方森向他保证:“很快就回来。”
房间里没有钟表,杨阮不知道方森口中“很快”到底是多久,能做只有等待下去。事实上,如果方森不说,他也根本没有察觉出自己在发烧。好像旦被人指出生病这种事,身体才会延迟难受起来。杨阮听着水滴掉落在地面声音,意识逐渐昏昏沉沉,如同快要入睡前兆。就在这时,房门被人打开,是方森回来。方森买好退烧药和矿泉水,还有两碗清汤馄饨,想到杨阮脏掉外衣外裤,又去买套新衣服。他动作很利索,做完这些事也没花多久,然后才回到走廊尽头房间。
听见开门声音,杨阮睁开眼睛,看见熟悉身影。
奢望之所以是奢望,就是因为不会实现,方森心里清楚,留给他时间不多,他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坦然接受这切,唯独不愿面对离别。
“方森……困,但是睡不着。”杨阮睁着眼睛小声说。
方森伸手贴在杨阮额头上,发现温度比刚才低,便稍稍放心些。这家旅店破是破点,好在供暖正常,不至于让杨阮在夜里着凉。
虽然将近两天没休息,但方森这时候并无睡意,直紧绷着神经仍未放松下来。他张张嘴,不知道还能跟杨阮说什。
他向来不擅长该怎样与人展开段对话,下午在公园里对着杨阮自顾自地说那多,这会儿早就没存货。
“吃退烧药前要先垫垫肚子。”方森在床边坐下,打开其中个饭盒,飘出股浓郁鲜香气味,他递给杨阮,“小心,还有点烫。”
杨阮接过饭碗和塑料小勺,安安静静地吃几口。方森坐在他旁边,像是饿得狠,几乎没怎咀嚼,份馄饨很快就见底。没会儿,杨阮也放下勺子:“吃不下这多。”
方森看,里面还剩大半。他清楚杨阮食量,对此习以为常,自然而然地接过杨阮饭盒,将剩下馄饨和面汤吃得干二净。
吃过退烧药,困意卷土重来,杨阮重新躺下,感受到另人也钻进被子里,还向他这边靠靠。
这张床只能勉强躺下两个人,再加上方森又贴过来,他们身体贴得很近。方森不想让杨阮感到害怕,不敢轻举妄动,只是把自己胳膊搭在杨阮腰上,轻声央求:“这边直漏水,只能离你近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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