颁奖典礼照常举行,终于进行到颁发最佳演员讲环节,在主持人公布最终名单前,人们仍在猜测究竟是谁会摘得桂冠。
上台之
他大脑片空白,再也听不见周围嘈乱,耳畔只是次又次地重复着“判定为当场死亡”,声音愈来愈大,几乎震耳欲聋。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……他徒劳地给自己洗脑,别人随口透露话怎能当真?
可是没人会拿别人死亡开玩笑,这切又全都是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。
他冲到门口,立刻有两位保安眼明手捷地将他拦下,公事公办道:“李庭先生,你要做什?颁奖典礼就快开始,请你回到座位上……”
“颁个屁,老子不颁!”李庭目眦欲裂,脖颈上绽开条条青筋,大吼着,“为什拦?!让出去!”
没有人料到这位知名中国演员竟会如此怒不可遏,时间,有人侧目,也有人举起手机录像。
大厅内灯火通明,嘉宾陆续入场。李庭已经提前到场,坐在座位上等候。就在这时,场地内却突然爆发阵小规模骚乱,人们开始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,像在讨论着什事。
来宾们国籍各异,李庭没办法听懂别人说话,却能听懂夹在谈话中那个中国名字——“陆声”。
说不清为什,在那瞬间,李庭开始有些慌乱,他顾不得许多,直接插入其他人谈话,用英语问:“不好意思,请问发生什事?听见你们在聊朋友……”
位华裔女演员告诉李庭:“十字大道刚刚发生起交通事故,大货车撞上辆汽车,但你朋友……在那辆汽车上。”
她身边男士摇摇头,“事故起因还没有调查清楚,伤员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送往医院,就判定为当场死亡……唉,怎会发生这样事……”
仓皇间,李庭被股巨大力道推搡在地。他跌坐在地,双目通红得像要滴血,只会翻来覆去地说同句话,“求求你们,让看看他,想看看他……”
有人把李庭搀扶起来,带回到他原本座位。李庭还听见有人同他讲,“李庭先生,们能理解您心情,但是您也要配合活动安排。”
你们真能理解吗?你们根本就不理解。李庭头低在两膝之间,背部拱起个弧度,在座位上蜷缩起身体。他用发抖双手捂住眼睛,全身都跟着轻微地颤动。
他上次这哭,是17岁那年在医院走廊里,忽然出现陆声就像照亮他束光。
可现在那束光也消失。
李庭面对着两人,像听见个不痛不痒玩笑,他几乎笑出声:“愚人节过去个多月吧,你们在开什玩笑?”
李庭僵在原地,流淌在四肢百骸血液正点点变得冰凉,他攥紧拳头,声音却蓦地提高几度:“你们他妈知道自己在说什吗?!”
这样消息无疑会让所有人痛心,二人并没有计较李庭无礼与失态,只当他无法接受发生在好友身上飞来横祸——这是完全可以被理解。
女士轻轻地叹口气,也感到眼角有些湿润,她从手提包中取出条手帕,递给面前李庭,“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。”
李庭没接,身体比大脑先步驱使着自己作出反应,就在同时刻,他迈开双腿,向正门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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