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都不知道设想过多少次,到底该在什场合对你说这句话,”李庭郁郁不乐,不满陆声捷足先登,埋怨道,“你不是最迟钝
他清楚这三个字到底有多重分量,在这个时候,没有比这三个字更恰如其分话语。
人身体像是拥有某种特殊保护机制,会随着时间推移忘记自己承受过剧烈疼痛,陆声如今只记得出车祸时他流很多血、很痛、像是快要死掉,只剩下模糊印象,至于到底是什感觉,已经回忆不起来。而现在,有种明晰尖锐痛苦替代它,他完全不敢去设想,那天李庭究竟经历什。有些事情,李庭从来不会对他细讲。
从前陆声只觉得李庭神秘、让他看不透,可现在陆声什都明白。李庭哪有那难懂,哪怕早就长大成人,也还是像他们初遇时样,是个孤僻乖小孩。
既然他小庭已经这勇敢,这次,他想做比李庭更勇敢人。
直以来,李庭存在让他分外心安,哪怕被喊哥哥人是他。
两人冒着大雨跑出去吃烧烤那天,李庭吻落在陆声唇角,个矜持又克制位置。他不是不可以在那个时候得寸进尺,分明只需要再向旁边偏几毫米,他就可以吻在陆声嘴唇,并且他知道,陆声不会拒绝他。
不过李庭也并非多贪得无厌人,他还是想等真正确定与陆声关系以后,再去兑现那个承诺。
但在此时此刻,间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病房里,他们正在接个毫无章法吻。
陆声几乎完全没有接吻经验,尽管和李庭在《春光,春光》中拍摄过吻戏,但拍戏总归表演成分更多,那时全程由李庭掌控着二人之间节奏,陆声只需要顺从、配合,在漆黑镜头前展现出自己最懵懂也最动情样子。
同样,陆声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,原来接吻也并不需要什经验。他只是遵循着自己本能,去探索另人唇舌,过程磕磕绊绊,却无师自通。
他也想给李庭很多很多安全感,还有很多很多爱。
几个字刚脱口而出时那坚定,过会儿才感到害羞,陆声坐回病床前椅子上,错开视线,没有与李庭对视。
然而李庭反应远比陆声更剧烈,他像是被呛下,猛地咳嗽起来,断两根肋骨身板显然经受不住这番折腾,再次钻心地痛起来。时之间,李庭整张脸上五官恨不得皱在起,毫无表情管理可言。
李庭气急败坏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,不让陆声看见自己此时窘迫,声音隔着层被子传过来,“陆声,你怎这讨厌,干嘛抢台词啊!”
如果说刚才还剩下点没散尽心伤,陆声现在则彻底破功。他哭笑不得,想要掀开被子,结果李庭用能活动那只手紧紧抓住被沿,不给陆声得手机会。
可这吻又实在太苦太咸。
两人都尝到彼此眼泪,任凭泪水从脸颊落下,淌进嘴里,再咽下去。或许所有苦都吃尽后,就只剩下甜吧。
不知过多久,两人脑袋微微分开,陆声仍旧哽咽着,开口说:“李庭,爱你。”
像是觉得还不够,陆声又重复次:“爱你。”
哪怕只是在个月前,陆声还想象不出,有朝日他会对谁在戏外说出这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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