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韫亭
有瞬间,苏韫亭仿佛回到松远那个下雪冬日,他百无聊赖坐在教室最后排,走神间听见秦大教授喊他名字,寒气嗖地从脊背就窜到头顶。
他摸摸胳膊上瞬间炸起来鸡皮疙瘩,反驳:“没边界感?上午刚抓伙儿抢劫犯,你晚上去旁听。”
秦大教授凑过来,单手按住苏韫亭身后沙发背,俯身带着微笑和他对视五秒,凉丝丝地说:“枪声听见,干得不错。不过很遗憾,晚八点飞机。”然后淡定地看看时间,补充:“你还有什没交接,六点前完成。”
说完,秦展根本没给他发表意见机会,起身径直走到衣帽间,把警服取过来递给他,“换衣服,和你起过去局里。”
苏韫亭:……
书不厚,棱角杀伤力却不轻,砸苏韫亭顿时蹙眉。
“说你能不能做个人?!”
苏韫亭抱怨着把书翻过来,封皮上七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。
警察压力管理。
苏大队长咬牙切齿地看向秦大教授。
三日,松远公安局接到报案,在家大型地下冷库发现被害人尸体,血液被抽干,全身坏死性冻伤,经法医解剖发现,被害人体内注入过大量液氮。
苏韫亭按住遥控器暂停键,将画面定格在被害人脸部。
那是他在凶案现场拍到受害人局部照片,肤色青白,表情僵硬,眼睛睁得很大,速冻后眼睛玻璃体析出厚厚冰霜,但依然能感受到受害人当时恐惧和害怕。
“凶手郭祥静,被害人生前男友,因在娱乐场所染上赌瘾欠下巨额赌债,得知被害人癌症晚期后,开始在赌场人员教唆下预谋并着手实施犯罪计划,他将被害人骗至踩点地下冷库,注射麻醉剂,准备进行活体器官摘除。”
苏韫亭自嘲地笑声,“松远公安局刑侦队茬茬往检查院提交证据,最后结果是什?”
他看出来,秦展不是来请他,是来抢他!他接过衣服,低头笑下,有点无奈,“那再跟你要个人吧。”
“真难得。”秦展盯着苏韫亭,眼里都是欣赏,“直以为没人能入你眼。”
也以为没人能入秦老师眼。
苏韫亭心里吐槽句,利索换上警服,边扣扣子边回:“刑侦队副队长卫向晨。办案,得用顺手人。”
秦展垂目看着他领口若隐若现锁骨,点个头:“性格?”
他说:“没有压力!”
他又说:“你就是存心来折磨。”
他继续说:“你这种动不动就对别人说教行为属于心里病态,得治。”
“表达完?”秦展偏头看他,“诉讼是检察院事,判刑是法院事。维护正义要有边界感,调查、抓人、讯问,才是刑警职责。”
目光对视,互不相让。
秦展平静地看着他,并没有回答他。
苏韫亭压根也不需要他回答。
“罪犯在受害人死亡后终止摘除被害人人体器官,被胁迫方报复性连捅三刀,事后积极报案,法院以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,仅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。”苏韫亭眼中嘲讽闪而过,“这两年,那些被们锅端人,在牢里表现好陆陆续续也都出来吧?”
他看向秦展,脸上分明挂着句话:狗屁正义。
秦展沉默片刻,随手丢给他本蓝白皮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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