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间靠右位置长颗浅色小痣,之前隐在额发中,如今也看得很清晰。
这个过程短暂到只有瞬,陆燕亭却恍若过完半生,直到凌度喊他才随意地应声,坐直:“什?”
“别忘去医务室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该还手就还手。”凌度坐回正常距离,说话时没再看他:“被单方面打太丢人,陆同学。”
凌度想想:“可以帮你拿着镜子。”
陆燕亭哼道:“休想。”
“看镜子。”凌度捏着圆镜边框,说。
陆燕亭收回愤愤不平瞅着他眼神,飞快地撕开创口贴,按在伤口上,随后敏捷地抢过凌度手里镜子,完全不引人注意地放回身后桌子上。
凌度叹口气,抬手让他把头凑过来。
“不用等下节课间。”凌度摸摸口袋,掏出张创口贴,放在陆燕亭桌子上:“先贴上吧。上次被篮球砸到,随身带几张创口贴,还没用完。”
陆燕亭瞥瞥放在英语卷子上创口贴,没动:“怎贴?”
“撕开,贴上去。”凌度说。
“……”陆燕亭缓缓磨磨后槽牙。
“那个。”凌度回头,说话是直坐他们后面看起来有点腼腆女同学:“如果需要话,有小镜子……”
“你头怎?”凌度偏头问。
陆燕亭进教室时他就发现伤口,很长条,还没有开始结疤。
昨天见面写卷子时还没有,是昨晚新增。
陆燕亭坐下后,那条伤口就正对着他这边,想不注意都难。
为时个月同桌做下来,凌度自认表示下关心也是正常范围询问,没有任何让人误解想多含义。
陆燕亭视线逼过去,但凌度已经
陆燕亭警惕地挪点过去。
冰凉手指抚过匆匆贴上创口贴两边,把翘起胶带抚平。
陆燕亭怔怔,保持着侧身抬头姿势不动,眼珠子转圈,落到凌度鼻尖上,又慢慢移到清亮瞳孔上。
凌度专心地看着他额头,面不改色。
他剪头发没多久,本来快要遮到眼睛额发裁去截,剩下刚刚到眉毛,露出完整眉眼来。
不记得叫什名字。
陆燕亭记眼刀飞过来,那个女同学吓得缩缩肩膀:“打,打扰。”
“不打扰。”凌度抡着胳膊拦住陆燕亭看向这边视线,对那个女同学点点头:“如果方便话,感谢。”
“凌度?”陆燕亭不可思议地吊着眉瞟过凌度放在创口贴旁边小镜子。
确实小,是个圆形迷你镜子,背面是粉色,还贴很符合女生审美卡通贴纸,平时放在桌洞里,需要时掏出来看眼,方便又不显眼。
陆燕亭从手机里抬起头看他眼,随后说:“没事。”
“还是有事下吧……”凌度放下笔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:“这长伤口,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,到时候去医院更麻烦,还耽误学习……”
“凌同学。”陆燕亭“啧”声,向后靠在旁边墙上,凉凉地问:“除学习,你还能说点别事吗?”
凌度在脑海中极速思考番,决定收回最后句: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。”
陆燕亭等几秒钟,没听到更多话,气笑:“行,处理。下节课间去医务室处理,行吗凌同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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