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饱。”胡繁星把碗向前推推。
李想低头看碗里没少几口米饭和盘子里动未动菜,拧起眉头:“吊针才打过没几天,你就又吃不下去饭吗?明天再打针?”
胡繁星能感受到五脏六腑在轻微地翻腾,挤压胃部空间,她不但不想吃,甚至想呕出来。
“没有。”胡繁星说,“只是没什胃口,你看成天躺在床上,胃里东西都来不及消化,当然吃不下。”
李想看着她:“你中午也没吃几口,阿姨跟告状……明天打针吧,不能拖。”
李想就把病床旁边桌板拉过来,餐盘放到桌板上,坐在床边看着胡繁星动作僵硬但还算成功地使用勺子,缓缓塞口米饭进自己嘴里。
咀嚼半晌胡繁星咽下米饭,看着他小声问:“你哥回来?”
“又出去。”李想说,“他跟爸个样,天天就在家里睡个觉,偶尔忙急连觉都在外面睡,能回来吃个饭都跟施舍样要提前通知。”
“不然哪能这晚还出去买菜,看看今晚菜色如何?”
“虽然没小蒙手艺好。”胡繁星轻轻眯眼笑道,“但已经进步很大。”
“妈。”李想端着餐盘走进卧室,“吃饭。”
房间灯光为照顾病人,开得很暗,李想把餐盘放到桌子上,回到门口时按两下灯光开关,卧室内亮起适宜光。
李想借着光线看向病床上胡繁星。
她只有四十七岁,女性omega苍老速度相较而言很慢,但她在各种药物和激素影响下已经几乎掉光头发,少有发丝也斑白,眼角额头爬上细细密密皱纹,皮肤苍白中泛着病态黄。
床头上钉着胡繁星和李岩承结婚照,照片上女人笑眼弯弯,脸色红润,你很难将那个美丽健康新娘和现在病床上瘦弱到不见肉,皮肤只能松垮地搭在骨架上病人联系起来。
胡繁星抓起勺子,近乎恳求地望向他:“又想吃,真。过两天再打吧,好吗好儿子?”
李想知道胡繁星是故意想让他放轻松,但他轻松不下。
胡繁星定察觉到什,虽然她从来不说,但她不傻。
所以最近越来越排斥打“特效吊针”,能拖则拖,甚至不惜假装自己很舒适,吃得饱睡得好。
可脏器缓慢变形时疼痛,并不会
“哥哪有时间给你做饭啊嗐,你将就下吧。”李想耸耸肩。
“对。”胡繁星没吃几口就放下勺子,问他:“你偷偷告诉,今天来那小孩……是你男朋友吗?”
“哪能啊。”李想回想到陆燕亭眼神,啧啧两声:“人家可看不上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胡繁星眼神暗下瞬,“还是第次见你带人回来,以为是你交男朋友呢。那小孩长得怪好看……”
“是好看……”李想没来得及细想就瞥见胡繁星有点八卦视线,原地蹦起来:“那这世上好看人那多,你儿子还能个个领回家吗?行胡女士你别想有没,赶紧吃饭吧等会全凉。”
只有从眉眼轮廓里可以依稀窥见她年轻时候风采。
胡繁星动两下胳膊,李想忙快步到床边,把病床撑起来,让胡繁星半直起腰:“角度合适吗?”
“合适。”
“那喂你?”李想端过餐盘。
“自己来吧。”胡繁星拒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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