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到脚步声。
下下,是皮靴踩在浅水里发出清脆“咔嚓”声,在周遭安静下来后异常明显。
凌度屏住呼吸,脚步声急促起来,飞快到他身边,显然已经发现他。
跑是跑不动。
借身体阻挡,凌度双手暗中掬起捧带着泥沙水,在背后人靠近瞬间扬起胳膊向后用力挥去。
“警察已经在搜山,好像还惊动军方大人物,你顺着河流下去,用不几分钟就能到浅水区,很快就能碰到救援人员!”
“谢谢你。”凌度只脚没办法用力,于是单腿支着给他鞠躬。
他们是趁晚饭时间给其他绑匪下药偷跑出来,他能搞到药药效般,撑不多久。
“诶别受不起。”话痨绑匪急匆匆扶住颤颤巍巍差点自己摔倒凌度,“得在他们醒之前赶回去,你快走吧。”
“哦,这个给你。”话痨绑匪把吭哧吭哧抱路木头递给他,“不会游泳也没办法,这是附近最轻木头,你抱着凑合下吧,应该也淹不死,最多呛几口水,还好现在是大夏天,要冬天进去淹不死也得冻死,可不敢让你试。”
“跳下去。”
“跳下去?!”
“对,跳,下面是河,水深够,应该不会触底……吧。”说完“跳下去”那个话多绑匪才突然想起来样问他,“对,你会游泳吧?”
他还有说“不会”权利吗?
“这是打探后找到唯条快速摆脱他们路,走任何条陆路你都会被追到,更何况你现在还受着伤。”话痨绑匪痛恨地看着他至今仍然流着血脚腕,“群畜生,不让人跑割跟腱都能干出来,你这个逃出去后定要尽快做手术,不然可能影响到以后走路,小时候贪玩被玻璃不小心划破过,打整整个月石膏。”
细碎砂石击中障碍物,来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凌度知道不论如何,机会只有这次。
跑不动也得跑。
碎石击中同时他就翻身滚到边躲开来人触碰,撑着地站起来。
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,摇摇欲坠脚腕就传来难以忽视剧痛,凌度咬紧牙关才不至于痛呼出声,眼前却黑,身体失去平衡——
大脑影响减弱,他那不争气脊髓控制着完成低级非条件反射,即自己把疼痛来源那只
凌度接过木头,点点头。
“凌度。”话痨绑匪在他跳下去前最后说道,“对不起啊。”
奔腾水流卷着他侵袭而下,冲到处平坦处很快就熄火,凌度滚几圈被救命浮木压在身底下,五脏六腑仿佛都搅在起。
不能在这里待着,要是晕过去浅水也能淹死人。
伤口被水泡得几乎失去知觉,凌度咬牙寸寸挪开怼在脸旁话痨绑匪口中附近“最轻”木头,所有压力都被卸下,凌度以为自己放松太过出现幻听。
“还好咱跑得快,否则另个大概也保不住。”
“得亏你信息素没气味啊。”话痨绑匪心有余悸,“不然是真拦不住他们。”
“那你呢?”凌度问出关键问题。
话痨绑匪自然道:“回去啊。”
见他迟疑,话痨绑匪大气地拍拍他肩膀,小心避开伤处:“你放心,他们不知道是把你放走,回去给你当内应,不让他们找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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