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文沉为首保皇派和以茂广林为首梁长宁党,早就针锋相对多时。
文沉和太后勾连权柄篡夺皇位,最怕就是有人说圣上得位不正。而严瑞身为茂广林门生,是尽得茂广林真传。
更何况如今茂广林被逼退,严瑞张嘴更是无人能管。
内阁是笔墨文官主场,文沉即便有张巧嘴,也辩不过严瑞去。
梁长宁打个圆场:“是天灾还是人祸,咱们还是等济南布政使奏疏吧,与其在这里争嘴皮子成败,不如多想想赈灾良方,这才是诸位立身之本啊。”
前些日子郑思事,大家都以为文沉此次怕是要栽个小跟头,不说还政,起码手里调兵信物怎也要交还于圣上。
没想到案子还没查个水落石出,北方倒先闹起雪灾。
天灾当头,文沉手握六部半数*员,耽误赈灾就等于耽误国祚,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他?
那可真是要遗臭史书!
文沉气定神闲:“王爷可是折煞老臣,雪祸乃是天灾,天意如此,若是要算到老臣头上来,说什天意庇佑老臣等话,王爷是置圣上于何地?置天家于何地?”
不够,户部和工部吵好通,后来工部老人出个法子,用些巧计去分担桥梁重量。沧广桥不似那些石墩子桥样坚固可靠,只要坏处节点,整座桥就都废。
烛火摇曳,外头雪跟飞灰样,落地就被泥染脏。
隆冬天色总是亮得晚,雾蒙蒙雪幕里看不清远处,冷得刺骨。
文沉马车飞快地往雾里跑,雪天路滑,他不喜欢坐轿子,怕轿夫脚滑摔他。
马车骤然停下来,朱红宫门打开,马夫利落地跳下车,把文沉扶下来。
前头*员连忙借着台阶顺势而下,正要再说,奉和殿门推开,小太监们不敢插话,排御前侍卫并肩而站,迎*员上朝。
圣上端坐高殿,后头帘子里还是那位太后。
灾情从急,今日上朝时辰其实比往日要早些。皇上坐在龙椅
后头有人冷笑声:“文丞相这张嘴真是三言能断黄河水,是非黑白全在唇齿间。”
雾里行出盏明灯,提灯内侍静立旁,后头人正是内阁大学士严瑞,他步履缓慢,披件白毛斗篷,满身是雪,看就是从家里步行来。
他站定,面对着前头几位同僚,稳稳当当地道:“与诸位同为内阁学士,担是天下责,尽是臣子力。今日却听文臣将雪灾归于天意,敢问丞相大人是否意有所指,无中生有,暗里指摘皇上治国无方,上苍方才降下雪灾以作天罚?!”
文沉脸色铁青,这帽子扣得突然,他言不发地盯着严瑞,面上显现反驳之意。
梁长宁嘴角勾起弧度,含笑不言。
前头个身着金龙袍服身影听见马车声音,回转身来。
这袍服整个大梁也仅此件,正是王爷服制。梁长宁从大雾中望过来:“……文臣起得可真是早,雪天路滑,还要小心啊。”
文沉没表情地道:“长宁王起得也早啊,五军都督府密报王爷怕是也看过吧?民冻死者无数,下官等岂敢酣睡?”
梁长宁转身往前走,忽然道:“这场雪灾来得巧,于百姓是天降灾难,于丞相大人……该是及时雨吧?”
此话出,前头几个同行上朝*员都忍不住侧目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