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到律例……”梁长宁微微笑,想起什来,打断他道:“大理寺寺卿位置空悬,郑思案未结,丞相大人无诏调兵尚未定罪,按律例,丞相大人此刻该在家中等候庭审,怎如此勤勉,非要今日上朝呢?”
梁长风看完奏疏,伸手递给身后太后,太后飞速阅览完,又还给皇上。
梁长风沉默片刻,把奏疏啪地声扔在太监手里托盘上,冷道:“传于六部九卿通阅吧。”
严瑞揣起手来,将灾情倒背如流:“淮河两岸灾情甚重,半月以来几乎没有停雪之日,暨南省十三个州县受到波及,初七之后落大冰雹,牛马俱死,江河俱冻!暨南以稻米种植为主,不算桑麻,受灾十三个州县中,千五百万亩稻田受损。这些尚可不谈,伤亡人数又有多少,诸位大人可知?”
严瑞嗤笑声:“死多少人,那就是打咱们多少个巴掌!”
亏损就有三百万两之多,如今要扣帽子,怕是也扣错人。”
他冷笑声:“上上个月,丞相大人嫁女,那两百抬嫁妆是风光无限!听说还有些西域贡品,如此大数,若靠着您那俸禄必不可能置办下来,丞相大人莫不是贪墨朝廷银子?”
文沉恼怒:“户部开支内阁票拟时候可没有异议,现在咱们论是暨南灾情,严大人不要胡乱攀扯!”
严瑞袖子里还揣着昨夜收到灾情详报,听到此话微微笑,然道:“既然如此,想必丞相大人定然是十分解暨南灾况。那就要问问丞相大人,是如何断定八十万两赈灾银子太多呢?”
文沉心中直觉不好,他知道严瑞这个人是退居茂广林弟子,他们派兴实干,做人做事几乎都是个路数。茂广林教导学生做事要谋而后动,不到胸有成竹不会轻易开口,否则开口就是实打实钉子,寸寸扎进地里去。
奏疏过完轮,众人静默,户部也无话。
严瑞缓缓踱步,想到昨长宁王府中幕僚所写灾情陈述,又道:“今日朝堂上既有着绯袍品大臣,也有穿绿袍地方小官。各位平日里都把民生挂在嘴边上,装得副父母官好门面,怎到该做事时候,倒抠抠搜搜,锱铢必较呢?”
梁长风知道,如是自己拦下这八十万两赈灾银子,那明日受天下人指摘就是自己,日后史书上也必然会给他记上笔。
因此这银子不但要给,还要给足。
梁长风咳声:“批百万两银子做暨南赈灾,再从京师调二十万石稻米,着工部水运衙
文沉稳住声音,道:“暨南去岁是个丰年,田地收成极好,沧州等地更甚,这些州府地方府衙定然有所屯粮,开仓放粮即可解燃眉之急!二月开春后自然雪化冰融,即便是要赈灾银,八十万两也是绰绰有余!”
李开源颔首同意,严瑞瞥他眼,笑道:“既然丞相大人如此说,下官这里有份沧州地方*员呈报上来奏疏,如今臣转呈给圣上,请圣上过目。”
他从自己袖子里掏出那份奏疏,双手举过头顶,交上去。
首领太监得准许,立刻接过奏疏。
文沉皱眉,心里浮现股非常不好直觉,他强自按压,沉声道:“严大人这是什意思?各地*员呈递奏疏是要按规矩来,大人这可是越级上奏,按律例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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