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是如此,梁长宁能在十五六岁就有这样格局和远见,今日又怎会困于如今这小小险地?
“那倒不是,”梁长宁说,“幸得恩师指点罢。”
这是闵疏第二次在他口中听到他老师,他低头默默记在心里。
可这人做事太狠辣,今日梁长宁动手杀人又十分张扬,两厢对决,谁又能讨得好?
周鸿音沉默半晌,说:“若只是为,会不会太小题大做?这样声势浩大,怕内有深意。”
梁长宁看眼外头夜色,冷笑道:“重罝施密网,䍐筚飘如云。做这些阵仗出来,就是为混淆视听。”
闵疏微微点头,又道:“王爷猜测,大理寺门前杀郑思和暨南断桥是同个人,此人能杀使臣,能从大理寺和北镇抚司禁军手里悄无声息杀郑思,还能断暨南桥,定然身居高位手握私兵。今日走这步说不定能勾出他来。”
周鸿音低头想会儿,迟疑地说:“如今京中局势太乱,到处都是两党之人,若两次都是冲来,必然是为爹手上兵权……会不会是太后?”
杀,督察院哪日不上谏?朝中要是边倒地夸赞王爷,那才是祸事。”
周鸿音半信半疑,又听闵疏道:“但若是借着这个机会挑衅下李开源,说不得就能激得他做些手脚,暨南山高路远,有变数才有路数。”
“太险。”周鸿音说,“若是今日步走错,闵大人怕是要受辱。”
他以为这是梁长宁和闵疏商议好,侧头对梁长宁道:“闵大人无辜,不该涉险。”
梁长宁摩挲着拇指上云纹龙蛇戒,冷不丁道:“周小将军不是优柔寡断之人,事既已成,不必后怕,闵疏是本王人,活着要听命于本王,死也埋不到王府外头去,这是他命,更是他自己心甘情愿选路。”
太后是裴家嫡女,裴家无将领,若想在京中立足,只靠个垂帘听政太后是远远不够。
新帝继位后,先前定下四皇子妃夜,bao毙,连丧都没出,连夜就立新后。整个后宫都握在裴家手里,太后自然有精力开始谋求更多。
兵者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。说到底,兵权才是权力根本。
闵疏摇头,面色平静,“先前也这样猜。”
“可王爷说幕后之人不会是太后,倒觉得太后也是个有手腕,她为保皇上继位,几乎将国子监稍微沾点血脉皇室都赶尽杀绝。”闵疏看眼梁长宁,说:“王爷几年前远赴边疆抵御外敌,是因为早料到有这天,好躲过乱子握着兵权回来?”
周鸿音袖中手指僵,听明白梁长宁话。
闵疏面无异色,乖顺道:“多谢周小将军关心,不过如今不是说这个时候。”
周鸿音沉默片刻,才回到正题上:“王爷方才说要设计,可李开源是个胆小怕死,要是他根本不敢呢?”
“由不得他不敢。”闵疏轻轻笑,缓缓道:“郑思之死还没查个水落石出就提葫芦结案,凶手逍遥法外,想遍京中人也想不出是谁。后来五军都督府报雪灾,两边探子密报不,直言雪灾半数是人祸,毁房杀人断桥,意在激起民变。”
周鸿音不傻,点就通,“是冲着来?不管是否镇压民变,怕都不能全身而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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