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长宁叹口气,“那要是本王输,就补上缺漏给他,权当补全亏空吧。”
闵疏看他脸坦然样子,胸中憋闷,把手里两枚白棋攥得叮当响。
他静半晌,终于落子在右下角。
即便梁长宁是个从沙场上扬鞭回来武夫,闵疏也从未轻视过他。他不知道梁长宁从前也是在国子监里三步曲五步诗少年天才,好似从梁长宁跪在先帝面前叩首请令时候,他就将自己书生意气那面永远地割舍在四方禁锢皇宫里。
梁长宁在塞外这些年里从未摸过棋盘。他黑子是血肉滚烫将士,他棋局是环环相扣兵阵。他不执子,却心有谋略。
四五十万两银子,连丞相府年开支都不够,却还要整个暨南百姓分。
“如今这个节骨眼上,根本来不及清剿贪,,g污吏,暨南盘根错节且*员众多,动则伤根,即便清干净也根本找不到这多可用之人立刻填补空缺,只能春后再算总账。”闵疏屈膝跪坐在柔软塌上,看着面前黑白棋子。
这棋确实是好东西,是他在文沉手里都没见过上品。梁长宁看他盯着那篓棋,以为他感兴趣,于是推过去罐白子。
“说起来从未与你下过棋,来局?”梁长宁说:“白先黑后,也不要你贴半目,毕竟比你大几岁,免得你说欺负你。”
闵疏摸出两颗棋握在手里,梁长宁看他静默不语,说:“四五十万两银子是少,但户部是匀粮,周鸿音知道分寸,他做事有数。”
跟王爷是钱货两迄,可没有什未情。”
梁长宁笑容顿顿,颔首道:“是这个理,闵大人心里门清,可真是叫本王自愧不如。”
闵疏口气喝完药,把碗放回去,舌尖舔下嘴角。发黑药渍被他舔干净,截殷红舌尖跟昙花似现就消失。
梁长宁手指微微动动,又问:“今日跟周鸿音说什?”
闵疏不瞒他,挨个说。只是说到最后,他唇齿合,瞒下周鸿音问他将来去处事。他不知道为什要瞒住这句话,只是直觉告诉他不说为好。
闵疏不敢轻敌,他落子收手,抬眼看眼梁长宁。
梁长宁失笑:“紧张
闵疏摇头:“暨南山高,桥又断,只能走山路,今日去送小将军,看他带都是骑兵。”
梁长宁说:“此行求是速度,骑兵快天路程,百姓就少饿天。马匹翻山涉水也更稳,人跟马可比不得。”
“是这个理。”闵疏点头,“可是皇上没给周将军兵马粮,军饷尚且不论,但粮草总不能从赈灾物资里扣吧。”
梁长宁知道他意思,含笑道:“行,这局赢,就贴三百万两给周鸿音。”
闵疏哽下:“此事关乎民生,王爷怎用棋局论断?!”
其实若真有梁长宁颠覆权柄那日,哪里还有他容身之处呢?
天下皆是王疆土。
闵疏转开话头,目光下落,没由来心虚。
他桌前摆两篓棋子,是暮秋送过来给梁长宁过眼,说是锡山巡抚进贡玉棋子,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好好打磨出来。
“思来想去,觉得百万两银子根本不够用。”闵疏脸认真,“钱从周小将军手里往下发,必然要被层层搜刮,落到百姓手里,怕也不过四五十万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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