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前见血,那是很不吉利。
梁长风站起来,面色看不出喜怒:“你是今日才当值宫女?”
小宫女想起当今天子爱美色名号,心里生出点侥幸来,她微微咬唇,抬手把散落鬓发撩到耳后,抬起张漂亮素净脸来,忐忑道:“回皇上,奴婢入宫不到半月,是今日才……”
“怪不得。”梁长风笑说:“没规没矩,既然在朕跟前见血,那得叫人把这条命留在这里。”
小宫女赫然瞪大眼睛,梁长风已然张口叫人进来。
这些事,桩桩件件都离不开钱,说到底,有钱才是老子。
梁长风缓和下来,抬手翻开太后送来奏章。他冷笑着按照赵善递上来意思给朱批。最后道折子是给裴家加官升爵请奏,他抬手顿顿,半晌才落笔。
太后为着自家谋多少好处,将来必然要她加倍吐出来。若是抄这几大家,国库空虚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。
梁长风知道除自己之外,梁长宁也盯着这几块肥肉呢。可惜肉在狼身上,现在狼未死,肉还剜不得。
折子被送去司礼监盖印,吴贵小心退下去,梁长风个人在书案前静坐半晌。
贵轻轻给他捶腿,谄媚道:“皇上有所不知,半月前,奴才那干儿子得罪户部尚书家公子,早被李大人革职。如今他已被发还给内侍监,身家还算清白,人也肯卖力。”
梁长风还有疑虑,不过这事要抓紧时间办,也只能颔首同意。
现在暨南周围几个省能调粮都借出来,若能劫走这批粮,运到江浙去买,少说也得翻三倍价。
这还不算赚,粮商最会坐地起价,吴贵那干儿子若是个有脑子,把这些粮自己买下来,再运回暨南去卖,那可不是随意开价?
粮食再贵不如命贵,开到天价都有人买,要是百姓给不出钱,还有官府出钱。
来人是御前侍卫应三川,小宫女只听说过这人是裴家个偏房庶女孩子,靠着太后才入北镇抚司,又求些门路才调到御前来伺候。
小宫女跪着磕头求饶,被瓷片割破手指藏在身后不敢拿出来。另个宫女已经吓得跪坐在地不能说话。
应三川做事干脆,他单手提着人就要出去,梁长风打断他:“朕说是留在这里。”
应三川低头看眼面色尽失小宫女,没有丝毫犹豫地拔出
突然他骤然起身,抓起桌上青瓷笔洗就砸出去。
“砰——”笔洗砸在屏风上,瓷片四分五裂地爆炸开,散落地。
外面宫女口气也不敢多喘,直到梁长风怒火消散,才开口叫人进来收拾。
两个小宫女赤着脚跪在地上捡拾碎瓷片,个不留神就割破手。
小宫女立刻慌神,反应过来马上就将手藏于裙下,她小心翼翼抬头,发现梁长风阴冷目光已经落在她身上。
梁长风不在乎百姓命,他只要钱。
有钱就能养兵买马,有兵马才能稳固皇位,只有他坐稳皇位,命才能稳住。
遍翻史书,从没有退位皇帝,只有崩逝皇帝。
吴贵知道他默许,心里喜。梁长风吃肉,他也能跟着喝点汤。若事情成,他那干儿子吴如意少不得要孝敬他银子。
吴贵也有自己私心,他看上皇后宫里大丫鬟白月,想跟她结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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