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疏无论要什梁长宁都给得起,可他偏偏要是自由。
梁长宁目光深沉,狩猎般天性让他蠢蠢欲动,他知道闵疏是只警觉鹿,旦有风吹草动,立刻就会逃走。
他要知道这只小鹿软肋在哪里,要知
夏国公能在局势诡变京城中稳坐三代,靠绝不是装傻。
梁长宁沉思不语,目光落在闵疏脸上。他想不是夏拓文,而是闵疏。
闵疏坐在榻上,身上还拥着毯子。今日闲来无事,他们二人临窗煮茶,他这才知道闵疏还有手好茶艺。
不只是煮茶手艺,还有他心思缜密,计无遗漏。
闵疏话字字句句都说到点子上,即便是深得东宫首辅茂广林多年教导梁长宁,都不得不承认他眼界。
长宁却说:“正好张俭忙得很,叫他休息两日去替替辛庄,过几天再来给回话。”
闵疏怔下,暮秋已经关门退下。
刚才话题被暮秋打断,梁长宁续上话尾,说:“看咱们闵大人样子,像是看不上这件大氅啊。上次夏拓文问要这料子可都没给。”
“这料子贵重,拿来做外袍可惜。”闵疏委婉道:“王爷总给穿红,实在不合礼制。”
梁长宁笑声,没说什。闵疏又道:“夏小侯爷家中世代从军,乃是武将出身,直到德景帝在时才逐渐交兵权,靠恩荫袭爵传承下去。夏小侯爷虽然出生显贵,手里却没什大钱,镇国公府靠是天家过日子,他们账目怕是还没有户部记录清楚。王爷这件大氅落在外头,夏小侯爷得存个三年五载银子才能买得起。”
若是茂广林见到闵疏,那他口中“王佐之才”名号说不得就要易主。才华次之,最难得是闵疏有闵乱思治之心。
梁长宁深知面前这个人价值,心里越发坚定要让他为自己所用。
可他也明白闵疏对自己并非忠心耿耿,就连他那套说辞也从未放在心上。他们如今是各求所需,以利趋之,利尽必散。
若要留下闵疏,就只能抓住他软肋,取文沉而代之。
可闵疏不是个会乖乖臣服人。他看着副小白兔样子,张开嘴却尽是獠牙。他今日能为自由背叛文沉,不惜走上风险更高双面细作只路,今后也必然会以同样原因背叛自己。
梁长宁微微侧目:“你知道得清楚,谁告诉你这些?”
“机缘巧合罢。”闵疏避而不谈,直接入正题:“王爷到处哭穷,夏小侯爷立刻就送二百两银子来,还找王爷要利息。利息利息,今日给出去,明日赚回来……夏小侯爷知道九出十三归这样黑话,可他没放过贷吧?”
梁长宁本没想到这深,他与夏拓文是从小情分,知道他是个心眼不多人。他是独子,不管将来大权落于谁手,他都能承袭镇国公爵位。更何况他家中长辈对他关怀宠溺,夏国公更是个大智若愚人,夏拓文即便要来站队,也绝不会如此随意地甩银子给他。
可如今闵疏这话让他眉头皱,几乎是是想就明白:“你是说这是夏老侯爷意思。”
“镇国公府不复当年。”闵疏偏头看窗外,意有所指道:“夏家如垂朽老树,若是晒不到太阳也就罢,可如今从前太阳落山,又起风,眼看着大雪就要砸下来……不是好兆头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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