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街住着他娘和茂广林,闵疏心里着急,却不敢显露分毫。
他抬头看着梁长宁,梁长宁从他身后搂住他,叹息声说:“别这样看,北镇抚司里水比你想还要深,你以为巡检司只是因为长宁王府离西街近才来求援吗?府里都是从塞北带回来兵,今日派人帮他救火,
闵疏冷不丁听见这句,身体僵,梁长宁立刻感受到。
西街那胭脂铺果然有问题。
他低头把下巴搁在闵疏头顶上,用毛毯把他整个人裹起来,从床上横抱到案几边去。
寝殿里个丫鬟都没有,碳火还烧着,暖气洋溢,闵疏却心里发冷。
“王爷!”闵疏反应过来,揪住他袖子,说:“西街……西街走水,巡检司是北镇抚司下属部,王爷最好不要得罪……”
可是他不能说,梁长宁不是他同船人,他必须孑然独行。
闵疏仰头避开梁长宁巡视目光,藏住满眼水光。
他怕和梁长宁对视,怕看见他眼里审视变成怜爱,更怕梁长宁看穿他。
梁长宁抬手点在他下巴上,然后顺着往下扣住他喉结,低声笑道:“你想要什,难道还是本王给不?”
闵疏微垂眼眸,终于和他相视。
明星疏,夜色和暧昧胶着在起,空气里是甜腻香味,香膏桃子味道和隐约烟火味混在起,他们欲望毫不掩饰,吸吮都浸着水声。
“——轰隆!”窗外骤然炸开绚烂光,照亮闵疏带着情欲半张脸。
梁长宁趁着光去吻他睫毛,顺着他背脊摸下去,两只手刚好圈住他腰,含糊着安慰他:“别怕……是外头有人放烟花,今日是冬至,该团圆日子,烟花吓着你吗……别抖……”
整个床榻都泥泞片。
梁长宁心里倏忽软,放缓声音询问:“你有什喜欢物件,或者想要东西吗?”
梁长宁不语,把他搁在自己腿上不许他动,用自己袖口替他擦拭。
他袖口布料柔软,却用金线绣蛟龙,金线粗糙,闵疏本就狼狈不堪,此刻被这样磋磨,更是疼痛难忍。
(b3end)
闵疏避不开,难受得忍不住洇出泪来。
梁长宁神色不变:“北镇抚司多是人手,他巡检司不去北镇抚司找褚辉调人,来这里干什?”
他意识稍稍回来半分,大概是药效终于散点。
然而神志旦不再浑噩,肉体上痛苦就随之而来,如骨附蛆地和欢愉同穿透他。
“真没有想要东西?”梁长宁叹口气。
闵疏正要说话,外头却徒然起巨响,接着杂乱脚步从高墙外传进来,他受惊似地缩缩,梁长宁微微皱眉,把人搂进怀里。
“张大人!巡检司求见!”外头声音嘈杂,有侍卫高声急促道:“西街走水!他们是来借人手!”
闵疏耳边是模糊声响,他看见梁长宁嘴巴在动,却不知道他在说什,闵疏意识模糊,抬眼天真又迷茫地看着他。
梁长宁贴近他,含着他耳垂,黏腻地又重复遍。
闵疏这次听清,可他失神看梁长宁半晌,偏头盯着窗缝外皎洁月亮,喃喃说:“想要……要出去……”
梁长宁好笑,把他搂抱起来,问他:“要出哪里去?”
要从这四方囚笼里出去,到更辽阔地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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