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把抓住他手,摸个遍,颤抖道:“你怕冷到如此地步……是不是因为毒性难压!”
闵疏知道瞒不住她:“长痛不如短痛,与其永远受制于他,不如们破釜沉舟,去暨南搏!天下之大,孤离毒总有大夫能解!暨南再北就是大凉,大凉医术高深者不计其数,孤离就是从大凉传进来。”
小陈氏盯着他眼睛,从他眼神里看出他坚定抉择。
她沉思片刻,轻轻点头。
她不想成为捆住安之锁链,她愿意跟着安之去搏。
“怎能能弃母亲于不顾?”闵疏按住她手,说,“已经同老师商议过,会找机会带母亲离开京城,咱们往暨南去!老师能替咱们拿到新户籍,三月开春之后朝廷必然会清点暨南伤亡人数,这时候插户籍进去,是最好时机。”
“怎走?”陈氏犹豫片刻,说:“文家权势滔天,若们二人失去踪影,你以为文沉抓不到?他们手段,你都知道!”
闵疏知道她在担心什,“娘是想说解药?”
文沉从不是轻信诺言之人,他只相信自己手段。
他给闵疏和陈氏吃从不是什补药,而是“孤离”。
黑来砚掏出怀中画像扫眼,随即便将掌心大小纸和着热茶口咽下。
“小二,结账!”他把手里茶杯扣,随手扔半吊铜钱在桌上,步履匆匆地下楼。
闵疏路跟着人走,先是穿过小胡同口,接着往靠近城墙根下那片低矮泥楼走去。
黑来砚侧身躲开杂乱耕具,把自己掩在木柴后,他双眼睛盯着前面小院,屏住呼吸。
“娘!”闵疏推开院门,低喊声。
偏偏孤离解药难寻,闵疏找六七年,连解药方子影子都没找到。他也泛读过些医术,大抵知道那不是什高明慢性毒药,而是文沉在孤离中加味解药,闵疏每次服药时候,那味解药便能暂且压制住毒性,直到下个月再如此循环往复。
闵疏不是没有尝试过将解药分离出来,可他于医道上着实没有什天赋,差点毁药,连当月都挺不过去。
闵疏只好另寻他法。
“娘不必为此担心。”闵疏说,“既然筹备次数良久,自然已经想好办法……每月服药时,都尽可能留下半药丸,用蜡密封保存好,如今存下这些,起码够用两年。”
“那你岂不是只用半服药!”陈氏心里慌,说:“你可知那孤离中毒性若是压不住,会有多伤身!今日外头只是小雪,你就已经穿如此之多……又是鹅绒,又是棉衣,又是羊皮靴,又是白狐毛!”
很快便有貌美夫人端着水盆出来,讶异道:“安之!”
黑来砚细细打量那妇人,即便隔得如此远,他也能辨出那妇人美貌,她和闵疏实在是像,闵疏比她多些清冷英气,她比闵疏看着更温婉柔和。
她把木盆往地上放,卷起围裙来擦干净手,才上前把闵疏往屋里带,“你怎来!”
“文沉不知道来找您。”闵疏反手关上门,压低声音说:“他扣着娘,不过是想拿捏!”
陈氏手指紧紧,说:“安之不必顾念着娘,娘在世上多活天都是赚来,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这个道理你该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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