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疏摇头,说:“齐云山带难走,而塞北到蓟州有那大条河,他们为什不走水路?”
“如今盐矿都在六部手里握着,要贩卖私盐就只能从塞北盐碱地和南边儿矿井里取盐,可这盐有毒吃不得,他不是往大梁运,是把这盐卖到外头去。”
真损。
梁长宁明,“若是运盐,最怕遇雨,所以才盖油布?只是这都是猜测,还得探探。”
闵疏有法子,他对梁长宁说:“他们不会带备用油布,多半是在半路集市上买新换。王爷想办法卖给他们批用蜡浸布,他们必定看不出来问题。”
“此法不可行。”梁长宁摇头,在黑暗里说:“年半载推行不此策,他对塞北有用。给他兜子兵书,他竟然也能步步学会行兵布阵。拿三千人给他练手,半年后竟然员未损。”
“王爷说,潘振玉在塞北抓到危移?”闵疏静默片刻,说:“危家商路并不四通八达,只有那条,但贯穿暨南到塞北,他们运过货物,却不是兵器或铜铁,还用厚油布遮挡包裹。”
梁长宁思索晚上也没想出是什来,只得道:“叫人再探,但危浪平行事谨慎,怕也没什结果。”
闵疏不语,把脸贴在梁长宁胸膛上。他呼吸平和,像是睡着。
梁长宁以为他困,把被子往他肩上提提,也打算睡。
账目还地于民。但他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,而是耍个招,要按倍数加收世家土地税。
但潘振玉还是太天真,他要加收世家土地税,世家就要想办法制止他。先帝或许想保他,却也要考虑到轻重缓慢。
茂广林提醒过潘振玉,但他那时太年轻,自以为腔热血就能化解大梁百年冻结局势。
梁长宁说:“他生在寒门,权势禁锢他目光,他看不到水面下汹涌,这不是他错。”
但先帝能看到,先帝不杀潘振玉,还要将此论传送六部。他虽没应允潘振玉,却已经叫世家看到他态度。
白蜡不如油布软,叠放储存还好说,旦展开后受
他揽着闵疏,片刻后睡意浮上来,呼吸放缓。
闵疏却突然掀开眼帘,开口斩钉截铁道:“是盐!”
梁长宁激灵,睁开眼。
“是盐。”闵疏毫无睡意,说:“律法允许贩卖货物中利润最大是丝绸,所以西南带才大面积种桑。可丝绸布匹不怕雨淋,即便淋湿,扔掉上面层就够。油布重,若是每辆马车都盖油布,运丝绸就少,与其盖油布不如损耗丝绸,丝绸可比油布利润高,这实在是划不来。”
“或许是瓷器或白银呢?”梁长宁问。
加征世家田地税只是眼前计,那长远计呢?
没有地就没有钱,更何况地里还有各家豢养私兵,潜藏盐铁脉,这些握在手里东西都将如流沙消逝。
所以文沉派才要篡位。他们怕寒门派多出潘振玉,更怕这是上意所指。
所幸先皇已经年老,他们可以选个乖巧皇子上位。先帝多子,昭荣公主女流类暂且不动,太子受帝师教养,不会为世家利益背离百姓,二皇子身份尊贵,六皇子梁长宁更是不受控制。他们选来选去,大概只有梁长风最好拿捏。
闵疏半晌问:“王爷把潘振玉捡回去,是认可他策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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