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家今夜倒。”梁长宁重复他刚才话,说:“你怎知道应三川要动手?”
“他是御前侍卫,不该出现在宫宴上。”闵疏舌尖舔过唇角点血腥味,说:“即便他能够随侍宴席,在站位上也不能越过皇上。可从裴皎献舞开始后,他就站到内侍前头,手还直握着刀柄,所以留个心眼,觉得或许他要动刀。”
这是梁长宁忽略到地方,从太后突然逼迫他娶裴皎为侧妃之时,他注意力就全放在裴皎和太后身上。
“太后与皇后自成体。”梁长宁没什表情,“都是裴家女,若她们要把裴皎塞给,自然是同商议过此事,这二人都有可能会露出口风给梁长风。”
“所以皇上才要动手。”闵疏颔首,说:“大家族是条整船,荣俱荣损俱损,搞死个裴皎,其他全都要遭殃。”
闵疏被他提起来,他看不出丝毫惧怕,只是静静垂下眼帘,目光落在梁长宁骨节分明手上。
“不过是动作快些。”闵疏握住他手腕,用极其轻语气说:“要是慢步,王爷能抢在应三川面前捅死那琴师吗?”
梁长宁与他对视着,闵疏又说:“裴家今夜倒,太后已是局外人。皇上要扶持谁?应三川是哪家儿郎?王爷不去想这些,却来想功夫如何得?”
梁长宁半晌没有回答,只是冷冷地看着他。
闵疏知道经此事已经让他彻彻底底起疑心,但是从他出手那刻起,他就注定不能再在城久留。
今夜又是十五,梁长宁却没去文画扇房里。
他下马车就径直回安鸾殿,闵疏沉默地跟在他后头,文画扇行礼告退,只隔着长廊远远地目送着梁长宁。
她盯着梁长宁背影,很久之后才微微冷笑声。
她扶着冷月手,冷月低头小声说:“闵侍卫似乎有心事。他从前为娘娘做事时,哪里敢甩脸子给咱们看?”
文画扇嘲讽道:“他如今捡高枝,自然要抓牢。”
外头张俭来叩门,他是来通报。
宫里职位升迁已经落定,应三川救驾有功,从御前侍卫升到大统领又兼任北镇抚司职位。
“如今禁军职们插不进去手,
梁长宁微微松开力道,闵疏胸口微微起伏,神情好像并不因他质问而有所变化。
梁长宁重新坐回去,他知道闵疏已经无意再小心谨慎地伪装下去,他开始逐渐显露出原本锋芒,而这正是他要逃离信号。
这感觉让梁长宁不爽,他无法接受笼中雀要振翅高飞,他知道谁是助力这只苍鹰高飞劲风,也知道这只不知好歹小小鸟儿软肋。
他总要折断他翅膀,叫他乖乖停留在这方寸天地之中。
外面声惊雷,竟然下起大雨。
她说罢不再言语,转身回自己寝殿。
梁长宁不徐不疾进殿门,把大氅摘下来,暮秋在后头接就下去。
他啜口热茶,似笑非笑地盯着闵疏,说:“今天那支筷子射得好,想要点什赏?”
闵疏面色不变:“都是王爷教得好,盯着日日拉弓射箭,闵疏哪里敢邀功?”
梁长宁骤然起身,把抓住闵疏衣领:“本王什时候教过你徒手掷箭?你倒是好大本事!竟然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藏手好功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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