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聪吐出点血沫子,仰头说;“茂阁老说得
“周……”他奋力咳嗽,好像要把肺都咳出去。
他声音微弱,却被周鸿音敏锐地捕捉到,火光闪而过,头顶石块被缓慢移开条缝隙,陈聪终于在黑暗中借着火把光看到周鸿音脸。
“别说话!”周鸿音奋力喊,“来人!叫孔宗来!”
“将、将军,”陈聪张嘴,粘合在起嘴皮被撕开,血珠子立刻冒出来,“是……是工部人吗……咳咳、桥、桥也是吧、你……”
“别说话!”周鸿音急起来,“你既然知道他们要拿暨南开刀,逼你们造反,那就不能如他们意,你死,暨南百姓必然要乱!”
“孙虎!”周鸿音扒开石块,问:“陈聪人呢!”
孙虎当时正靠在廊下抱着刀打瞌睡,他只听到有人踩在雪地上脚步声,立刻就清醒去查看,哪知刚下台阶,房子就轰然塌陷。
按理来说,陈聪那时候应该正睡熟着,他睡床正在承重梁下,这塌必然会砸到他。
人能不能活,难说。
“将军,陈大人怕是……”孙虎面色犹疑,不敢说死。
身翻下床,“那你来找干什!叫人去把陈聪刨出来啊!”
孙虎替他撑开伞,周鸿音推开他手,顶着雪向偏房大步跑去。
偏房塌得蹊跷,所有房屋都已经加固过,除非动承重梁,否则房子不可能再塌。
孙岩带着人拥过来,为遮雪,他叫人撑开油布把坍塌偏房盖起来。
“陈聪!”周鸿音接过手下人递来火把,大声喊:“陈大人!”
陈聪闷闷笑几声,他目光虚浮,周鸿音脸有重影:“他们原来不是针对,是要压小将军你啊!”
他已然看清局面,工部人要杀自己,自己死,如今已经岌岌可危暨南必然要乱,周鸿音是否镇压反军都逃不脱罪责,轻则上交兵权,重则按律流放。
想出这个法子人没有把他陈聪命看在眼里,但此举已经把他逼到长宁王船上。
哐当——
那是砖块落地声音。
“陈聪!”周鸿音冻得手指麻木,指甲在刨挖过程中血肉模糊。
要想挖出陈聪,得先从四周开始撤石块,否则四面大石块和断木容易移位造成二次坍塌。四周人查探完情况,已经开始合力挑开大块砖石。
陈聪下半身都被埋进沙土里,木床被砸断,断木锋利地横截面布满锐利尖刺,他大腿卡在中间无法动弹,他连冷意都感觉不到。
他恍惚听到头顶有人在坚持不懈地叫他名字,他想回答,嗓子却干得不行。热意从他身体里流逝,很快就和血冻结成团。
四周片黑暗,他奋力地用手去摸四周,而那些杂乱无章废墟却好像固若金汤城墙,动也不动。
没有回应。
周鸿音抹把脸上雪水,转头喊:“李立山!”
李立山扛着铁锹冒出来,“将军!”
“立即封锁城门,拿户籍册挨家挨户给查!这房子必然不会自己塌,旦发现非暨南人士,立刻扣押入狱等审问!”周鸿音跨上残垣,借着火把光往缝隙里探视,头也不回:“守好,不许城外工部修桥人进城,调三十个巡逻人来给翻土,天亮之前务必要把陈聪给挖出来!”
李立山立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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