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梦见房梁轰然倒塌,宫人蜂拥而散,文沉持剑站在火光之外,而他母妃、他兄长、他幼弟、他皇姐,全都被烧焦,黑黢黢地看不出原本熟悉脸庞。
“危浪平盐不好劫。”梁长宁松开手指,说:“未到撕破脸时候,要打,也不能在明面上打。”
“何必王爷动手,”闵疏端坐在书案前,烛火明灭,外头月光泛白。他面色不改,平静地落子:“穿他人做嫁衣,才是最划算买卖。”
闵疏手指点在棋盘上,说:“危浪平如今是维持平衡关键,朝堂局势瞬息万变,倒个裴家,来个危家,然而危家立于楚河之中,不沾
闵疏微微皱眉。
暮秋看他们二人不语,放下请柬出去。
危浪平想要位置太巧,宫宴上突变处死许多小官,从宫里到宫外都换波人。危浪平瞄准吏部,是想在*员任职上动手脚。这个位置非常重要,如今梁长风和文沉以利相聚,却又互相防备,而梁长宁与之对立,三方势力持平之余多吏部这个缺口,正好来个不涉党政危浪平。
吏部位置迟早是他,因为只有他在吏部,才能继续维持平衡。这是个顺水人情,危浪平却没接这个人情,因为他不想沾染三方丝毫。他想取代裴家地位,却不想如同从前裴家样依附于文沉或皇帝,他见到裴家灭亡,知道靠谁都不如靠功绩。
可他为什会给长宁王府发请柬?
打铁发家……想必王爷比解。”
“倒卖物资,通敌叛国,这是死罪。”梁长宁没看他,说:“更何况匈邑不差钱。”
门口传来隐约交谈声,接着暮秋行礼文案,梁长宁把她叫进来。
“王爷,闵大人。”暮秋躬身递上手里请柬,说:“危家送来请柬,说是危大人摆烧尾宴,宫里邸报已经发……”
闵疏和梁长宁对视眼,问:“是御笔手诏还是吏部告身?”
闵疏想不通。
要他就三方起请,要他就三个都不请。若文沉、梁长宁、梁长风三人起出现在烧尾宴上,那危浪平风头将是京中最盛。可他如今局面,最怕就是太高调。
闵疏半晌想不明白,只能把思绪转回去。他盯着残局,手里白子迟迟不落:“匈邑不缺钱,但缺盐。”
他还是眼馋危浪平手里私盐,闵疏抬眼看着梁长宁,他目光勾人,眼底有野心昭然若揭,语气势在必得:“王爷,敢不敢赌笔大?”
梁长宁被他蛊惑住,他觉得闵疏此刻不像是谋士,像是儿时怂恿他翻窗逃课幼弟。可他转瞬又想起宫变那夜幼弟死,他从没见过那个画面,却不止次梦到过。
危浪平政绩没有漏子可钻,他每次功勋都是带着血汗,他在宫宴后才回京述职,是瞄准裴家空子来。
他捏着这些政绩,只能高升,否则皇帝就是有愧于臣。
危浪平能升到哪个位置上,全看他站在哪边。但危家向来不涉党政,别不论,如果此番任命是梁长风御笔受诏,那文沉势力有没有做过干预?如果是吏部意思,那危浪平对待梁长风难免要顾虑再三。
谁喂肉,谁就是狗主人。
暮秋说:“都不是,听说是危大人毛遂自荐,正好吏部有空缺……应该是吏部侍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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