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蠢货。”危浪平嗤笑声,经脉分明修长手指按在盖置上,“祖辈恩荫能承到几世?君子之泽五世而斩,这个道理你不明白?”
蓝渐清被他骂两句,立在他面前安静地听他训话。他从危浪平语气里没听出气意来,心知他没恼怒自己,就低着头悄悄抬眼。
茶盏里茶汤升起袅袅雾气,危浪平低头啜饮,眉眼在雾气里模糊不清,他说:“开国四大家夏文裴危里,危家这棵树已经要枯,危勉
危浪平微微躬身,目送着梁长宁下台阶背影。
蓝渐清接过危浪平手里伞,恭恭敬敬地问:“主子,二公子那儿——”
“梁长宁不会动他。”危浪平转身回去,蓝渐清跟着他,把伞牢牢握在手里,转身时伞弦上雨珠飞旋开,打在廊下荷花上。
“那还要盯着吗?二公子自己没察觉到有人盯着他,龙纹军高手如云,又来去无声,实在是疏漏难寻。”蓝渐清低声说:“这批货至多留到三月,否则到梅雨季,油布总有漏时候。”
盐沾不得水,这是三岁小孩都明白道理。
。”
“人是放,眼睛还盯着呢。”危浪平抬眼看他,顺着他目光扫遍廊下。
“王爷看上东西?”危浪平忽地笑起来:“好说,看上什?搬走就是。”
梁长宁哂:“危大人真是蛔虫似……本王倒还真有想要,匀两支荷花给?”
危浪平朝后挥挥手,立刻转出个小丫鬟过来俯首听命。
危浪平沉吟片刻,“还是盯着,梁长宁不动手,保不齐别人也能忍得住,京城不是们自己地盘,四大家分崩离析,咱们自己也是岌岌可危。危家不比从前,京城里到处都是眼睛,小心为上。”
蓝渐清跟他二十几年,早把自己当危家人,他说:“如今局势不好,先帝崩逝前既然选避祸,那咱们就在泽阳呆着也好,好说歹说也算条地头蛇,如今商道重新疏通,更是要钱有钱。回京……真不是个好选择。”
危浪平瞥他眼,没跟他计较话里放肆,他们已经到廊下,蓝渐清收伞靠在木栏杆上沥水,又替危浪平撩起木帘子。
危浪平低头进房,屋子里烧火热地龙,他抬手解开下巴处绸带子,蓝渐清连忙替他脱下大氅。
危浪平生得高大,双眼睛机敏锐利,目光扫下来时带着上位者威严,他撩袍落座,训练有素侍女即刻奉上茶盏。
“去,挑两缸开得久荷花,连着剩下鳜鱼起送到长宁王府,拿温泉水养好,务必要鲜活。”危浪平吩咐完,又转回来,说:“这些不值钱,王爷想要派人来知会声,等舍弟回京,必然叫他来给王爷过个脸熟,以后们兄弟二人长留于京,还要靠王爷照拂。”
“都是看天吃饭,”梁长宁端着手,似笑非笑地说:“何来照拂说?”
“那可难办,”危浪平气定神闲,说;“不过这世道嘛……求天眷顾不如翻身为天。他们都说京城冬天看不到荷花,不是照样插在缸里?”
梁长宁抬头看着危府门前通明灯笼,语焉不详地说句:“太早,时机不到呢。”
危浪平眯眯眼,梁长宁朝着远处静立张俭招手,偏头说:“时候不早,本王就不久留,改日贤弟回京,定备上大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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