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异姓王也要能活着走到封地才算得上王。”陈聪说,“皇上既然已经出手,就万万没有漏网道理。”
闵疏敛目不语,偏头看眼梁长宁。
三言两语他就问出陈聪对局势洞察,陈聪是个可用人。
梁长宁明,笑起来说:“陈大人路辛苦,孔宗说你还需静养,不如让他跟着你,也好时时照顾。”
“王爷不必这样叫,”陈聪自嘲笑,说:“既已辞官,此后也再无入仕途可能,今后大事若成,或许就偏安隅当个小小教书先生也说不定。双腿……以后也只是个废人,能有双手写那两笔字,是为报答王爷恩情。”
“裴皎死,裴老国公受封异姓王,裴家上下迁离京中,如今覆巢之下只有两卵,个是太后,个是皇后。”闵疏放下茶盏,问陈聪:“先生以为,裴皎死于何故?”
“大人是……”陈聪看着闵疏,又看看梁长宁。
“在下闵疏。”闵疏端坐,声音温柔:“久仰大人多年,曾读过大人文章,难得有幸与大人共事,同在王爷麾下,还望日后大人多多关照。”
陈聪颔首,抬手行个礼,“哪里,闵大人客气。”
陈聪想片刻,说:“裴四小姐到待嫁之年,听闻裴四小姐风姿动人,琴棋书画俱全,还与王妃娘娘是闺阁密友,她是裴家女,太后想把她嫁出去。”
儿再来。”张俭眼疾手快关上门,里头传来梁长宁声音:“你怕什……张俭!进来!”
张俭摸摸鼻子,重新跨进去:“主子,孔宗回来。”
闵疏坐直,擦干净手上碎冰,问:“只有他个?周小将军呢?”
梁长宁斜看他眼,想说什没说,又问:“人呢?叫来见。”
“现在?”张俭看眼还在整理衣衫闵疏,说:“不然过会儿再来……”
他垂眸看着自己腿,说:“从宫中追杀,到府衙坍塌,猜是王爷暗中护着,敢问句缘由,也好叫知道如何做事。”
闵疏没说话,这是梁长宁和陈聪之间试探。
“贤臣难求。”梁长宁只说,“怕可惜先生身风骨,
“是,”闵疏说,“宫宴当晚,太后试图逼婚梁长宁,将裴皎指为长宁王侧妃。”
“太后与文沉生嫌隙,她要裴家同文家来争王爷权势。”陈聪说:“所以有人出手杀她,并借着她为应家铺路。”
“是琴师刺杀她。”
“不,”陈聪摇头,“是皇上杀她。”
“陈大人聪明。”闵疏笑起来,说,“如今皇上已然不再受制于太后,裴皎这颗棋废,可瘦死骆驼比马大,难保裴家没有东山再起可能。”
“那就盏茶后叫他在花厅等着。”梁长宁摆摆手,说:“窗下两缸荷花看着点儿,别给养死。”
张俭应,转头出去。
孔宗隔着茶盏腾腾水汽看眼闵疏,心思已经百转。他此番去暨南也找到些药,只是都不是最关键药。孤离之毒难解,而看闵疏雪白脸色,孔宗知道积累在体内毒性更重。
“王爷,”陈聪坐在下首,他手搁在轮椅把手上,说:“夜宴之变,已听周小将军讲过大概,只是其中微末细节仍未知晓。”
闵疏抿口热茶,撞上孔宗打量视线,孔宗朝他微微笑,垂下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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