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疏没料到梁
今夜危移和应三川都是输家,因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弹弓在下。梁长宁就是树下瞄准那支弹弓。
天亮之后,这批货还要易主。
梁长宁垂眸盯着闵疏清亮眼睛,低头吻在他鼻尖,低声问:“你担心危移?”
闵疏没说话。
梁长宁摩挲着他后腰,突然说:“你知道你为什总是百密疏吗?”
危浪平颔首,吹熄烛火。
今夜谁都无眠。
闵疏侧躺在梁长宁臂弯中,二人都没睡。
“雨太大。”闵疏低声说:“盐不好运。”
“危移是老手,他不会没有准备。”梁长宁说:“应三川也不是鲁莽之人。”
从今天起,就是他应三川胜局。
“通令各路人马,严防死守封锁龙脊山,活口不留,举歼灭!”应三川心中畅快,大声命令:“右队原地不动,雨停雾起,运转货物,清扫残局!”
泥水迸溅,不计其数黑影密林中齐声应答,雨水逐渐冲刷血迹。
危浪平盯着外头大雨,心里突然有些焦躁不安。
他静坐片刻,喊:“蓝渐清!”
,在闪电照耀下反射出寒光。
闪电只是瞬息间,但已经足够。
应三川抬手拔出长刀高高举起,危移眼前片漆黑,血和泥模糊他双眼。
“这是命!今夜谁也别怪谁!”
刀锋转瞬及至,其实这快刀没入体内,危移是感觉不到痛。
闵疏抬眸盯着他。
“智者千虑必有失,愚者千虑必有得。”闵疏说:“时也命也。”
“非也。”梁长宁心情尚好,他说:“因为你总是……总是闵乱思治。”
“你做事不够狠辣,不喜欢见血,连棵花也要怜悯,下雨就要搬进来避雨,你那株铁杆海棠开吗?没有。”梁长宁看着他,“为此你优柔寡断,下不狠手,你总是担心伤人太深……你跟文容有旧仇,那日远东楼多好机会?你却没要他命。”
闵疏后背微僵,瞳孔轻轻缩。
“太险。”闵疏说道。
“富贵险中求。”梁长宁说:“这是场豪赌,赢家才有说话权力。”
“谁是赢家?”闵疏偏头问他。
屋里烛火暗淡,外头,bao雨如注。暖炉上点熏香,室内温暖馨香。
这个问题答案太好猜。
蓝渐清从门外进来,睡眼惺忪地开始穿内甲:“主子吩咐。”
危浪平这才想起现在是半夜,外头大雨没有消停趋势,寒风呼呼地刮。
危浪平揉揉眉心,说:“没事,你回去睡吧。”
“每次落雨主子都腿疼胸闷,要不去请个大夫……”
危浪平摆摆手,蓝渐清想说什,最后又止住话头,他上前两步将窗关,又往暖炉里添炭,才退到门外说:“就睡在外间,主子有事叫,要是膝盖疼,就把二公子带来狐狸皮子裹在腿上。”
可是太冷,长刀几乎把他剖成两半,他茫然地眨下眼,挂在睫毛上血珠啪嗒声掉下来。
“啊……呃、呃、哥……哥……”
他喉咙咕噜咕噜地响,吐出全是鲜红粘稠血。
应三川抽出长刀,用手背抹把脸上血水,摸黑捡起斗笠带上,他喘口气,大喊:“追剿!”
大雨冲刷血迹,雨水划过身上伤口,那刺骨痛里带着点麻痒快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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