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来砚叼着草根躺在拖板车上,惬意地吹起口哨,“这下主子得给赏笔大
闵疏想想,问:“王爷是打算和应三川样,直接换成钱?”
梁长宁摇摇头,“这批盐不能流通在市面上,况且这大笔银子也很难立刻在钱庄换成银票。若是现银,又给不账目明细,赃款用不出去。”
闵疏颔首,很同意他说法,他沉吟片刻,说:“那就干脆直接运往塞北,在边关做交易,只是这批货咬手,容易被盯上。”
“他是镖局老手。”梁长宁重复遍,笑起来:“放心他。”
闵疏默默算算,说:“能换多少钱?四千两怕是有吧?”
应三川瞳孔缩,“快走!”
然而已经来不及。马匹受惊,黑来砚从袖中掏出匕首不着痕迹地帮马儿把,辎重车在马匹挣扎中侧翻,桥上片混乱。
“轰隆!——”
木桥从中垮塌,数以万计私盐扑通落水,被激流带着冲向下游。布袋接口并不严实,在水流沉浮中分解开。
只不过须臾,白沙就如同场漫天大雪消失在水里。
黑来砚跟在运送队伍里,他方才谎称尿急,故意落在最后面。
调换出来盐车已经丢在龙脊山里,应三川押运全是白沙,只有那几袋盐为混淆视听搁在最明显地方。
所幸应三川时间紧迫,来不及袋袋查验。
车队已经摇摇晃晃上木桥,这座桥年久失修,早已岌岌可危。
“这桥怎这破,”小兵抱怨着,说:“不会垮吧!”
“不要钱。”梁长宁说:“不缺钱,要是精铁,马匹和药材。”
闵疏莞尔笑:“王爷远见。”
在连绵龙脊山之外,黑来砚已经将私盐拆出来装罐,他带支八十人龙纹军,乔装打扮成走镖商队,在每个罐子顶部填装都是大米。
这些辎重车会运往暨南,他们脚程快,能赶在各大商行放出囤积陈年旧米时候见缝插针混进去。这支小小商队会混在五湖四海商队之中,像条泥鳅样狡猾地运往塞北。
暨南是粮食大省,这批商队只是海里滴水,连个涟漪都翻不起。
“化!”黑来砚假意哭喊着:“大人!盐化在水里!”
人员杂乱,众人在水里摸索着,河太深,只能拽起湿哒哒瘪下去布袋。
全没。
黑来砚头也不回,他身影消无声息消失在密林中。他换身衣服,准备干起从前老勾当。
“人从前是运镖。”梁长宁说:“这批货若得手,会叫他直接运走。”
身后有老兵开口:“这地方在月河下游,年年都涨水,上游放水,这里就得被淹。这桥泡在水里久,又是木头修,早几年就没人走。”
“啧,你看。”士兵偏头从桥上望下去,说:“今年雪落得大,现在又开春化雪,你瞧瞧下头这河水,前几日就涨起来,要是落下去,不知道得有多深呢。”
吴广盯着木桥,木桥发出陈旧吱呀声,他扬声骂道:“不许交谈!都闭嘴!”
他话音刚落,应三川就敏锐地听到声细微咔嚓。
应三川骤然回头,只见连接着岸上柱子木头绵软松动,经过昨晚夜大雨洗礼木质桥梁不堪重负,榫卯结构不复从前牢固,此刻竟然寸寸皲裂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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