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长风盯他半晌,才终于冷笑声:“危移尸体就摆在大理寺,你知道现在北镇抚司要查,又已经被大理寺拦下吗,这案子如今谁都插不手,说不得连内
“不过佥事大人该是有圣上旨意,他办差在外,如今尚未回来。”褚辉说,“既然争论半天也拿不出真凭实据,不如就先压下证词,等佥事大人回来后再说?”
孙供心知肚明他在拖延,但他这个法子确实也不算有错,于是说:“那就先拖着?觉着这样办没问题,好歹等人回来再问。”
应三川飞奔回京,手底下调人都已经安置散。他持牌子进宫,对梁长风个字都不敢有疏漏。
“做事不干不净。”梁长风虽然没发怒,但应三川已经背后寒,“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。”
梁长风早知这批货没那好抢,应三川说桥断车翻,私盐全失事,他绝对不信。
供词呈递到刑部,刑部不敢复核,又交到北镇抚司去。
“——北镇抚司从未颁布过什缉拿要犯布告!”指挥同知冯道成喊冤:“北镇抚司专理诏狱,跟缉拿逃犯有什关系!你大理寺要持皇上旨意来搜,要就别把屎盆子往头上扣。”
“谁扣屎盆子。”孙供叫怨:“这是大理寺交上来供词,只是随口问,又没说定是你们在封山查人。”
冯道成冷笑声:“死个危家毛头小子,你们就急得到处攀咬,还不是怕担责。要查这案子就要牵连众多。今日查谁封山,明日查调兵诏令,后日是不是就要查皇上头上去!”
“同知大人哟——”孙供打断他:“你急什?”
“太巧,这世上没有这样巧合。”梁长风说:“这次哑巴吃黄连便算,你杀危移做什!”
“他认出!”应三川跪在地上,说:“危移不仅认出,还猜出卑职意图。”
梁长宁俯视着应三川,鄙夷道:“朕看你只是假公济私!”
“那本该是皇上商路。”应三川冷静道:“自古充盈国库,要对百姓下手,要对商人下手,要就只能抄家灭族,从贪,,g下手。”
应三川说话干脆,直接指出梁长风困境:“皇上动不得文沉党,又需要民心。皇上进退维艰,暨南雪灾致使国库亏空,即便危浪平有心自保,可他允诺那点钱财也不过是杯水车薪,只要断危家商路,危家自然垮塌!届时抄危家,哪里还需要靠他那亩三分地收成?!”
冯道成哼声:“句话,少往北镇抚司身上扯!”
褚辉正交腰牌下职,听闻此言忽然道:“同知大人,倒是想起件事来。”
冯道成与孙供道转头看他,褚辉只是个从四品镇抚使,却因着是朝阳长公主嫡子而颇有分量。
褚辉思虑片刻,身后人恭敬拉开椅子请他,他撩袍子坐下,说:“手底下有个千户,叫张全。他在事发第二日本该交腰牌换岗,但人却消失。后来与他同任事人说,他被佥事大人——也就是近日圣上亲自提拔应三川应大人——紧急调走。”
“镇抚司腰牌等同职权,不敢出差错,本该立刻呈报上级,但上级正巧就是佥事大人。越级奏报又是大忌,因此再拖到今天。所以调兵封山查人事,或许是佥事大人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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