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意已定,闵疏心知没办法阻拦。
她与闵疏都侧对着窗,梁长宁放下手里册子,刚好能远远地从窗口看见他们二人相对侧脸。
在知道闵疏是文沉私生子后,梁长宁第次见着闵疏和文画扇同出现。
他们二人眉眼仿佛个模子里刻出来,连带着神韵也像二分。
太像。梁长宁眯着眼睛,在心里想,果然是姐弟。
从前不觉得,但拨云见日后,到处都能对上细节。
梁长宁看着他动作觉得好笑,悠闲地面翻看手里库房册子,面说:“挑这几个鲜亮颜色做外袍,摸着觉得闵疏瘦,你再给他量量腰身,奇怪……养个冬天,怎不见长肉呢?”
暮秋打趣着笑说:“指不定闵大人竖着长呢,瞧着比之前高些。”
话还没说完,外头就来人通报,说文画扇来。
文画扇带两个丫头,正从廊下过来。
闵疏和她遥遥相望,她眼含笑意,走在两缸荷花间步步生莲。
“罢,去看看皇后吧。”
殿门外种棵玉兰,已经初现花蕊,枝干上站着只灵动喜鹊,倏忽就飞走。
“今夜十五呢。”暮秋笑起来,说:“转头就要三月,闵大人该裁制春衣。”
闵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两三套衣服换着穿个冬天,眼瞅着开春,梁长宁倒是想给他做些颜色鲜艳衣服。他记得库房里堆成百上千匹料子,想着打发张俭去找些好裁缝绣娘回来。
陈聪宅子定下,这几日潘振玉和孔宗忙着占地盘,反正厢房那多,离王府又近。
文画扇还垂着眼帘,闵疏却已经骤然抬起眼,毫不避讳地看着她。
左右丫鬟都离得远,闵疏声音压得低,他握住文画扇手腕,冷静地说:“娘娘三思。”
文画扇笑意微敛,背脊挺得笔直:“大人之前对本宫劝告,本宫想许多日,觉得大人所言句句有理。”
文画扇发髻上长流苏叮当作响,慢慢才平静下来,她抬手抚抚自己鬓发,说:“更何况天公作美,又争气,次就成。三弟,该好好谢谢你。”
她偏头看眼王府外湛蓝天空,喟叹声:“不知道这枝头上风景会不会与王府不样,闵大人,你说呢?”
文画扇今日打扮得分外贵气,连带着身后丫鬟也好似扬眉吐气,闵疏侧身靠边,客气疏离地微微俯首行礼。
文画扇在离他半步之遥停下脚步,轻轻侧头说:“大人客气,免礼。”
闵疏直起身子来,仔细瞧他片刻,说:“王妃娘娘今日有喜事?”
“天大喜事。”文画扇垂眸,说:“还要多亏大人指点。”
闵疏心里跳。
陈聪好说话,又大方不吝啬,谁问他要间屋子他都给。
潘振玉和孔宗定下屋子,连着辛庄也去凑热闹,挑半天,还给张俭选间。陈聪其实有点想问闵疏要不要来,又觉得不大好意思。
这几人热火朝天地选着,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叫陈聪拿钱来修缮布置,自个儿拿银子出去找木匠打家具,没几天就把陈聪那三进院子装扮完。
闵疏喜欢清净,这几日老是站在檐廊底下看花。那株荷花已经枯,只是还没烂掉。
闵疏办半晌,隔着荷叶把荷花挑出来,丢进院子中庭绿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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