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开源为什会有暨南衙门公文纸?原因太显而易见,要他截杀暨南报销册,要他勾结暨南上记吏。
蒋知当场反驳:“或许只是李大人在户部随手带回家白纸,户部这样地方,笔墨纸砚每年都有多余,放着不用也是可惜……”
他自己都觉得话立不住,讪讪闭嘴。
“皇上,去年暨南派上来上记吏,在吏部报,bao毙。”褚辉说:“北镇抚司查过,不是,bao毙,是坠马。”
危浪平心知肚明他在给自己铺台阶,顺势道:“这巧?去年户部调个上记吏去补空子,也姓李,是李大人新娶小妾表弟。”
闵疏拨弄算盘,梁长宁沉默着想须臾:“那就从郑思案入手。”
闵疏不为之所动:“这案子不是已经结吗?”
“郑思本是吏部郎中,们直以为他是文沉人,后来发现其实不是。吏部管理*员稽查,他曾被查出买卖官职,还牵连到文沉和王爷,只是最后也大事化小小事化。”梁长宁说:“谁敢说郑思与李开源没有金钱往来?买卖*员是本万利,李开源会放过?”
褚辉点就透,即刻回镇抚司衙门,不出两日,他就将郑思案提上进度,连同着卷宗和霉米案同呈递到御前。
众目睽睽之下,梁长风只能给朱批,颔首允许重查郑思稽查舞弊案,因着*员稽查是吏部职责,因此又扯危浪平进来查。
现在不必再查也清晰明,李开源被下密密麻麻网,做没做这档子事都跑不掉。
“先扣押,证据确凿立刻提审。”梁长风长出口气,说:“今年*员稽查全部从严,暨南往后三年税收全免,危浪平,你继续查下去罢。”
闵疏目光沉着:“截杀*员、扣押公文、倒卖粮草、稽查舞弊,桩桩件件都是杀头重罪。”
梁长宁摆出昨日残局,说:“现在就端看有没有人愿意保他命。”
“谁敢?”闵疏坐在椅子上,看着梁长宁:“谁敢保他,谁就是同党,谁敢求情,谁就是同谋。顺着李开源这
这算是开朝以来第件重大并案调查,危浪平做事雷厉风行,很快就清算到有漏洞账簿。
“这是李大人府里私人账簿。”危浪平递交账簿,再由吴贵呈上。
“按规定,每年布政使司和府州县都要派上计吏到户部去核算钱粮军需。账目琐碎繁多,直要到户部审核无误才算手续完备。钱谷数字有误差,整个报销册就得打回去重新填造。”危浪平说:“各省距离远,重造报销册不是大事,但是上头要加盖当地衙门大印,来回就得废掉小半年。因此为节省时间,几乎所有上计吏都会备好多余空白文书。”
梁长风听着,随口嗯声。他如今只是跟着内阁学些理政之事,还不曾解过里头暗道,他心里记着,面上问:“有何问题?”
“皇上,朝廷所有登记文书所用纸张,都是造纸司特供,每年定量下发。但由于造纸工艺不能完全同,因此每年不同地区纸张颜色都微有不同,李大人家里私账簿纸张,用是暨南布政史陈聪例纸,您看……”危浪平上前两步,指给他看:“去岁纸造得薄,容易透,您将他举起来对着光,能隐约看到暨南衙门印章留下痕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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