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疏心说梁长宁果然老*巨猾,他心里佩服,又不愿意说出来:“那就先查查看。”
梁长宁扫视着桌上账簿,选半晌才抽出本来,他身子前倾越过桌面,半边胸膛靠近闵疏。闵疏平静地抬头与梁长宁对视,他以为梁长宁又想做些什,梁长宁却只是抬手,用手背贴在他脸上。
闵疏没动,梁长宁说:“先前就想说,你瘦很多。”
闵疏还是沉默,梁长宁低笑声,说:“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好点……孤离解?”
闵疏瞳孔微微缩,问:“什孤离,王爷说些什呢?”
道自己是兄长,要成为榜样,所以他读书分外刻苦,内阁倾力教导他,他从不落下个时辰课,他学都是治国之道、理世之法。他没有给自己留退路,他把自己当成要挑起重担人,担子即便是压断他腰,他也绝不哭诉句。
而梁长宁自小就桀骜不驯,他有少年意气,常常带着弟弟和伴读们翻窗逃课。他读书有天赋,但心不在上头,总是喜欢摸御花园鱼和上林苑鸽子烤来吃。梁长宁说不读书就不读书,说要参军就要参军。先帝纵容他,他又拿得出成绩来。
如果梁长宁真战死在塞北,那立储君最好人选就是梁长尔。梁长尔和梁长风差不几岁,梁长风从没上过学堂,他身世卑贱,不懂局势,又没有能力,根本比不上。
“为什宫变当夜,文沉要杀二皇子,推举四皇子?”闵疏叩桌,问:“难道是因为二皇子是皇后嫡子,已然有威望吗?”
这绝不可能,梁长宁心知肚明,说:“太后和皇后都是裴家女,要推举,也是要推举自己人,哪有肥水流到外人田道理?”
“别装。”梁长宁盯着他,像是看透他,“茉莉花太苦,怎不给放点糖。”
“王爷是人上人,就该吃苦中苦。”闵疏见旧事败露,索性摊牌。他往后靠,倚在书架上,吊着眼角笑:“怎,难道王爷还挑食不成?”
“是挑得慌,”梁长宁穷穷追不舍,整个胸膛贴近囚住闵疏,低头说:“挑得这几年什都吃不下,参议大人把胃口养刁就跑,这算什事儿?”
“算好事。”闵疏抬手,五指虚虚掐住梁长宁脖子,男人脉搏跳动清晰明,闵疏说:“王爷胃口大,
问题就出在这里。为什太后放着自家人不要,转头去选另个身份卑贱,蠢笨如猪没读过书四皇子呢?
“那得问问咱们皇上……”闵疏喃喃道,“但问也没用,这可是知道要掉脑袋秘密,要查,还是要知道文沉动手动机。”
“先查户部。”梁长宁斩钉截铁,说:“说到底,钱才是最容易出问题地方。”
闵疏抬眸看他,不像是赞同样子。梁长宁笑起来,说:“在军中多年,往往出大漏子,都是从采办开始,钱权蛊惑人心,钱比权更容易摸得到。”
查户部,能更快更全面地查清文沉利益链条关系网。更重要是,李开源已经死,所以他从前经手文书概可查。现任户部尚书钱方接手李开源曾经留下漏子,但亏空太大,他根本不敢全都招揽下来,如果能查出李开源问题,那这笔烂账大可全栽倒李开源头上,反正死无对证,钱方巴不得多这个背锅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