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闵大人也没长冻疮啊!”潘振玉仰天长叹,“咱们俩才是好朋友吧!”
“闵大人用得着啊……”陈聪改口,说:“以后用得着。”
潘振玉不服:“闵大人好吃好喝养着,还没入冬就又是银丝炭又是羊皮靴,他以后也不会长冻疮!是!在塞北吹风淋雨,每到冬天,匈铎来犯,就要埋在雪里打伏击,又没有军饷,只能穿布鞋,口火里烧含在嘴里舍不得咽。寒冬腊月哟,像个落汤鸡……”
二人拉扯未果,遂双双退步和好。
而张俭还在西大营跑步,他和黑来砚被翻倍惩罚,已经跑到口吐白沫。
是沐浴时候暮秋往热水里泡花瓣……算,闻闻就知道……”边不动声色地接近闵疏试图闻他脖子。
本来闵疏睡得迷迷糊糊,梁长宁即将要得手。可惜他时嘴瓢,问句:“周鸿音白日里来找你做什,准没安好心……诶压着你头发,再让点位置给……”
闵疏个激灵清醒过来,抬脚把他踹下地,用三五个布枕头外加个梨子砸出门。
自此,梁长宁再也没见闵疏晚上睡觉开过窗。莫说开窗,梁长宁还听到闵疏私下里叫暮秋把床帏都用针线缝死,最好蚊子和梁长宁都进不去。
梁长宁怒而派人调查,黑来砚和张俭都不敢吭声,哪有自己查自己道理嘛。只有辛庄为涨月薪——他看上胭脂铺腊梅味道脂膏,听说对冻疮有奇效,早年张俭和他在雪地里冻伤脚,每到落雪就发作。辛庄想买脂膏,可人家胭脂铺堪比千金阁,盒脂膏三两银子,辛庄想买二十盒。
话虽如此,但闵疏还是忍,他跟陈聪谈论暨南粮食调运时,偶尔话题偏到这上头来,闵疏没忍住,吐口苦水:“长这大没见过他这难缠人……你不知道,有时候觉得对付文沉都比应付梁长宁轻松。”
陈聪说:“或者你到这里来住,院子有是,只是你若是搬出来,外头怕是以为王府里内讧,这关头不好打人眼……”
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”闵疏遍算账簿,边打算盘,叹气:“老师走后,总觉得对梁长宁有所亏欠。先前不知道他也是老师学生,只是老师半路学生,没有回报老师,反而叫他操心许多。老师心辅佐梁长宁,把他视如己出,也得顺着老师路去走……”
他顿顿,停下拨算盘手指,低声说:“总觉得老师还在,对梁长宁多分耐心,就好像老师从前对多分耐心,知道这样没有道理,可是与他也算是同门师兄,怎好兄弟阋墙呢?小时候还挺仰慕他,总觉得他战功赫赫,是年少成名。如
于是辛庄铤而走险,向梁长宁检举这个地下赌场。
梁长宁网打尽,全他娘都罚到西大营去跑操!
只有暮秋因为拒绝闵疏缝床帏荒谬要求而逃过劫。陈聪和辛庄则被大大加赏,人奖励二十盒腊梅味脂膏。
辛庄高高兴兴捧着脂膏送去西大营给气喘如牛张俭,张俭拷问出缘由,气得差点吐血,黑来砚拱火,潘振玉倒是很高兴,他觉得陈望山怎也得分自己两盒吧……
他回去问陈聪,陈聪诧异:“你要那个干什?你长冻疮?已经全送去给闵大人,你早说想要,就给你留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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