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火中,有妇人被铁链禁锢,她曾试图逃脱,但她没有成功。火势无法扑灭后,在场往来人员不计其数,不相信没有人听见那妇人临终冤屈。”闵疏转头看宋修文,说:“这桩旧案,宋大人能办吗?”
“还是那句话,没有报案人,这案子办不。”宋修文遗憾摇头,说,“妇人死在火里,所有罪证全都烧没。就这场火,灭之后,丞相府只对外说烧死个疯下人。那妇人姓甚名甚,家住哪儿,原籍在哪儿,家里有哪些人,全都查不到。”
闵疏立在廊下片刻,喉咙干涩发疼。
“她不是喊吗,她叫陈弱水,原是书香门第……”闵疏低声道:“当时那多锦衣卫,个人也没听见?”
宋修文越听越觉得不对,闵疏知道得太详细,比他这个大理寺少卿所知还要细节。
们成不大气候,更是因为他知道文容翻下罪责不是罪无可赦。他只要拖到最后,百姓矛头就可以被转移带偏。
闵疏冷静道:“文沉只是投石问路,处决文容终究只是扬汤止沸,世家根还在土里,树就会直壮大茂盛。宋大人,们要做事是釜底抽薪——直接状告文沉。”
宋修文觉得这是枕上美梦,他委婉道:“们没有状告文沉理由,虽说养不教父之过,最多也只能叫文沉闭门思过,不痛不痒也就算。”
“闵大人可知道,为什大理寺无法立案?”宋修文自问自答,说:“因为没有人能把案子告到大理寺,文容杀这个书生家境清贫,父母兄弟全都饿死在暨南雪灾里。他孤苦无依,即便是惨死,也只有萍水相逢同窗学子为他伸冤。案子递不到大理寺手里,问题就出在这里。”
闵疏明白。按大梁律例,要报案,只能报自己案。要伸冤,只能伸自己怨。要血亲往上下数八代,官府也可以受理。
“听见又有什用?”宋修文叹口气,“按规矩流程,要报案,来得有人去投状纸。二来要得有人证,要得有物证。总不能那妇人在火里喊两句,咱们大理寺、刑部、督察院,就全去抓当朝丞相吧?”
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,即便文沉不去压这件事,这件事也不过是昙花现,终究等不到公道。
“来报案。”闵疏沉默半晌,突然问,“如果……来报案呢?”
“闵大人你?”宋修文诧异片刻,笑道:“常听说你闵乱思治想当个好官,又听周小将军说起你仁慈心善。以为是夸大其词,没曾想闵大人果然乐于助人。”
宋修文叹口气,抬头看着檐角滴落水珠,劝说,“只是这案子毕竟牵扯太大,个当朝丞相,个是书香世家姑娘,
“……所以这桩案子办不。”闵疏缓缓说,“那三年前旧案,大理寺能办吗?”
“什旧案?”宋修文问,“若是有人报案,当然开门升堂。”
“**妇女、挟私报复、以权谋私、贪赃枉法。”闵疏偏头问:“宋大人,能判吗?”
宋修文心下惊,问:“什案子?”
“三年前,户部尚书李开源偷盗赈灾补给,盗卖官粮,以霉米滥竽充数。在审问李开源过程中,牵扯出文沉。”闵疏微微抿唇,继续道:“皇上下旨彻查文府,然而就在搜查到文沉书房时候,突然间走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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