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长宁没说话,看着闵疏动不动。闵疏也看着他,他眼神安静,在烛火照耀下分外蛊惑人。僵持片刻,梁长宁终于败下阵来,说:“只是小伤,今日下朝后校场练兵,后腰被刀刃擦破,不要紧。”
闵疏不信他,扯开嘴角:“继续扯。”
梁长宁表情不变,说:“骗你做什?你要是不信,把张俭叫进来你好好问问。”
闵疏刚要说话,暮秋就收拾好铜盆,低声说:“王爷,总归瞒不过明日。”
闵疏抿唇看向梁长宁,暮秋已经飞快退下。
梁长宁没回答,转话题:“用晚饭吗,饿不饿?你先回去,已经叫厨房做鸽子汤,你吃鸽子吗?”
闵疏没料到他蹦出来这句话,说:“先谈正事,要同你说些情况。”
闵疏没有察觉到梁长宁想要支开他,他说:“文沉进大理寺,或许你名声也会受到牵连。”
梁长宁以种颇有些别扭姿势靠在椅背上,说:“明日再谈。”
梁长宁而再再而三推诿,闵疏起疑心,玩笑般道:“王爷这样着急叫走,难道是金屋藏娇?”
待到下朝,闵疏择小路回府。他方才在宫门口等许久都没见到梁长宁,他本有些话要和梁长宁谈。
闵疏心知此次事发突然,他擅作主张没有和梁长宁商议会让他措手不及。严瑞虽然屡次想出言相助,却都因为担心坏闵疏谋划而不敢轻易开口。
闵疏已经做好被梁长宁质问准备,他不怕梁长宁质问,而梁长宁直到夜色初升才回来。闵疏没见到他人,只是听到张俭疾跑去寻孔宗脚步声和呼喊声。
闵疏他心下猜测良多,只能想到是三年前孤离余毒未清。他没忍住,还是往安鸾殿走去。
三年前下在补药里那剂孤离,闵疏已经用自己那份解药解。后来陈弱水逝世,闵疏就服用剩下那份。闵疏曾想过若是解药无用该怎办,所以他没有清理砚台里剩下药,那是闵疏留给孔宗备份。
梁长宁只好摊手,他正要说话,闵疏就笃定道:“你替受廷杖。”
他太敏锐,确实是瞒不住。梁长宁不再试图隐瞒,反而大大方方敞开衣襟,露出后背伤来。棍棒交错,皮肉底下已经是乌黑发紫片淤血。
闵疏看片刻,移开脸。
屋子里时安静下来,闵疏不
闵疏难得这样问,梁长宁愣,支起身子说:“殿内空旷,眼就能望透,原来闵大人是来抓*,可惜只能空着手走。”
“玩笑话。”闵疏轻轻笑,随即眼尖地发现梁长宁直起身子后身下坐垫上有半块浸湿血迹。
“这是什?”闵疏抬抬下巴问:“真受伤?”
“没有。”梁长宁遮住血迹,说:“你先回去,等明日再与你谈。”
“站起来。”闵疏说,“要看。”
屋子里只有暮秋拧帕子声音。闵疏在门口驻足片刻,里面人早已发现他,低声说:“站在外头做什?进来。”
闵疏这才撩帘子进去。他进去,就敏锐地嗅到点微弱金疮药味道。
“什味道?”闵疏迟疑着问:“你……受伤?”
梁长宁立刻说:“是有些情伤……”
“那大概是没救,王爷找个阴凉地方躺着吧。”闵疏止住他话,问:“孔宗来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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