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长宁从善如流:“那是你没给揉开,不能怪。”
闵疏放下茶盏,觉得这茶可口。方才鳜鱼味道好,厨子怕盖住肉质鲜甜,所以菜色清淡。后来又上重油后菜,闵疏嘴里腻得慌。这盏茶来得太好,刚巧解心里闷。
闵疏不想再跟梁长宁拉扯这些无用东西,宋修文已经走,那他想说些只有两个人能谈事。
“记得你手底下有听记,这几年,你是否再查探过应三川?”闵疏正坐,问梁长宁:“在想,有没有可能用应三川挑拨文沉和梁长风。”
梁长宁手指叩在扶手上,答非所问:“孔宗说你内里还是虚,先前那场惊厥高热没养好,还带出老毛病,再加上你最近总是熬夜不睡,脉象有衰败之
宋修文抿口润唇,说:“要,得另寻僻径。”
闵疏眉头皱起来,这个问题困扰他良久,虽然道理没错,但落到实处还是难。
他们今夜话不多,要说已经说完,宋修文无意打扰二人休息,况且梁长宁还在养伤中。他起身告辞,暮秋提着灯笼把人送出去。
闵疏目送他出门,转头对上梁长宁眼睛。
梁长宁望着他,说:“皮肉痛。”
看得太浅,文沉如今确还是皇上后盾,有文沉在,皇上不至于孤立无援,但皇上已经养起来应三川,户部也早已不再是文沉左膀右臂,他们之间势力逐渐趋于平衡。谁敢说皇上没有野心,不想家独大?”
厅堂寂静片刻,梁长宁明白他意思。
如果说曾经李开源是文沉资金来源,那李开源死后,新上任户部尚书钱方就成为新不稳定因素,因为他没有倒向文沉,而是选择暂时作为中立。
文沉失去户部,梁长风得到北镇抚司,即便梁长风不能立刻压倒文沉,但机会已经不远——只要他推行地安疏,或者稍微对此妥协半步,那他就可以借此斩断文沉这棵老树大半枝干。
他们关系已经岌岌可危,以利诱之,利尽则散。只要有人稍微推波助澜,两方就能大打出手。
“干什事?找孔宗去。”闵疏换个姿势,说:“穿骨刀伤都不见你喊过痛,现在摆出这个样子来给谁看?”
“穿骨刀伤也痛,只是喊没人听。”梁长宁说,“摆这个样子,你觉得是在给谁看?”
闵疏看也不看他,低头吹茶,说:“方才突然瞎,看不见。”
苦肉计不好用,得上美人计。
然而闵疏戏谑地看他眼,说:“黑黢黢淤血还没消,青块紫块背,就没必要再拿出来显摆吧,王爷。”
“过去,们把文沉党当做环环相扣没有破绽利益链条,把文沉归为中心,使得六部都划分为文沉之流。”闵疏把鱼肉碾碎,说,“大理寺越是优待文沉,就表明这案子要耽搁越久。为什要耽搁这久?因为上头意思不好拿捏,圣意要保还是弃没有定数,这只会加剧文沉疑心。”
宋修文沉默许久,说:“见缝才能插针,们要挑拨,就要敲出条缝隙来。”
闵疏笑起来,说:“反而觉得到处都是缝隙,们差是根针。”
这又是另件要谈事——要用什手段才能叫文沉对梁长风不再信任?
夜深饭毕,丫鬟撤餐碟,换清口淡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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